阿婉往后闪了闪,觉得颜神佑的样子很怪,但是山璞也在看着她,阿婉勉强点点头“嗯,有点。”
山璞急道“有点是什么”
阿婉索性道“就是拉过手啦,我问他些功课,他给我讲,也教我怎么管事儿。当时不是邻居么就走动得多了啦。他问了我孝期,我说现在跟山下学了。他就问我,婚事是不是归你管,我说是。他就说,他来问你,等你答应了,我愿不愿意答应。就这样啦。”
山璞知道门阀姓氏之森严,迟疑地问颜神佑“这样,能行吗”
颜神佑冷笑道“你说呢”
阿婉看颜神佑的样子,觉得十分陌生,心里很难受,大眼睛水汪汪地问道“我用心去学了好些东西阿寿姐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么”眼睛水汪汪的,脑袋却昂得可高,一副要与腐朽制度作斗争的样子。看这架式,颜神佑觉得,自己是被当成腐朽的反对派了。
山璞一听,连忙收敛了心神,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不要胡思乱想,你阿寿姐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样想,怎么不问她为什么反要先觉得她是瞧不上你平日里你们相处如何”压低了声音,“我还在呢,使君不是也许了我了你这般想,不是要伤人心么”
阿婉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强忍着没掉下来,表情很倔强,脑袋却低了下来。
山璞这又对颜神佑勉强一笑“谁都没想到这事儿,好不好的,沉下气来说,如何成不成的,把道理跟她好好说,好不好现在事已至此,想办法如何解决为妙。你若说真的不成,”手下一紧,压制了阿婉,“我们与阿婉说明白,好不好我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颜神佑在听到阿婉问“配不上”的时候,是颇为生气的,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平常玩得好好的,山妹子跟自己表哥搞一块儿了,都没跟她吱一声,她还没生气呢,阿婉怎么先说上了及听到山璞两下和稀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闻说天下婆媳是天敌,可能否化敌为友,就要看夹在中间的男人的态度了。姑嫂亦然。不论先前颜神佑是看上山璞的脸还是身材,又或者是看上他是个正派人,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颜神佑叹了一声,道“不要哭啦,阿云才要哭呢。”
“”
“我今年刚及笄,你比我还小。他是我表兄,自然是比我大的,还做了官儿了。嘿嘿,旁人如何说我不知,不过,我舅家那里看来,就是他这个小王八蛋拐骗幼女,不打死他”
“噗”山璞惊呆了,喷了阿婉一头顶的口水,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阿婉也傻了,眼泪已经憋不住流了下来,不过表情好了很多“o怎么会这样”
颜神佑道“世家至今,颓败腐靡者多矣,然则能受朝野敬重,岂能没有原因除开世卿世禄,自然也会有过人之处。无耻的人有,也不是没有有德之人。姜家的名声,是人命堆出来的”低声说了丙寅之乱的事儿,“自此之后,门风愈严,不止闺阁,更对男子。婚姻之事,我也与你说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既有心,就该走了明路的。你年幼,他却年长,不揍他,却叫我舅舅揍哪个来”
山璞兄妹俩目瞪口,山璞心里很乱,一面想,原来听说山下人好将男人犯错怪到女人头人,一面又想,姜家真是门风很好的人家啊又想,阿寿能一瞬想到这些,可见她是懂这些的、人也是很好的。
阿婉原想,纵使受到阻碍,大不了她改变。实在不被接受,她也不怵,小媳妇儿她是不会去当的,她也敢闹,再不济跟姜云生个孩子。嫁不了他又怎样自己还赚个儿子来养,以后领自己的部族,跟自己姓儿。好歹也是轰轰烈烈了一场。
虽然都下了山了,以前山娘那边分到阿婉名下的势力,也先转化成她的部曲了并不曾一步到位统统改革成编户齐民。山下部曲奴婢还满地跑呢,岂有剥夺主动归附的奴隶主名下的奴隶的道理
哪里想到听到这么一个结果
正怔愣间,银环跑了来“头人,不不,郎君,刺史府里,有外阿圆妈妈赶了来,急寻小娘子”
颜神佑惊讶道“我来的时候没什么事呀”
山璞急命请了来。
阿圆一来,还有些犹豫,颜神佑道“什么事说罢。”
阿圆道“娘子命传了板子过来将新义令给打了。”
众人囗不是吧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1叶挺囚歌,作于被捕之后。记得中学语文课本里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写着写着,就突然想到了,顺手就引用了。此时此刻,感觉十分应景。
以及,阿婉没想跟姜家怎么怎么样啊,能成就成,不成她自己养孩子,当进了一次精子银行了呗别忘了她其实骨子里还是个自由自在的山妹子呀。人家有车有房有田有兵,职业女性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呀
上面太沉重了,说点有趣的吧。
其实呢,忤逆这个罪名很好用哒。比如说,如果家里儿子犯罪了,要连坐的时候,老头子突然说“我给告了他忤逆,让他出籍,不算我们家人了,有官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