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薨逝这么一件事情,其影响是颇为深远的。d这让许多人对于虞喆的人品和能力产生了莫大的怀疑,同时对于水太后这个女人及其家族都充满了厌恶之情。对水货们的感观尤其差真是三观不合呀
在世家眼里,小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也有点二,总的来说肯读书,对士人礼貌有加,有错了就会改,还挺听师傅们的话。虽不是极好极好的,比起先帝也算合格了。可只要跟水货一沾上边儿的事情,他就不得不犯一回糊涂,这就让人难以忍耐了。
是,那是虞喆的亲妈亲舅家,哪怕是皇帝,九五至尊,再铁面无私,也不能不顾亲情。大家是理解了,可是以不能接受呀不能因为你是皇帝,所以你妈你舅家做人才能事儿大家都要忍。要真是必须忍,就不会有什么“天命将军”了,这天下也轮不到姓虞的来坐庄。打从有了皇帝开始,这都换了八、九、十来家了,真以为这御座就长你屁股下面了吗
似颜肃之这等与齐王、大长公主有着比较近的间接关系的人,其气愤自然不在话下。哪怕是笼起袖子来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快要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大长公主,泼妇是泼妇,可是对虞喆他爹、对虞喆,那是实打实的有功,尤其是对虞喆,帮着他扛了五王,这功劳委实不小。水太后就敢这样踩人家,换个对虞喆没有大功的人,还不得被这个水货给踩死
大家都不吱声,那不是没意见,是都攒着劲儿呢。
像颜肃之,明面儿上看着,租赋也比去年缴得多了,秋收过后还要亲自入京,看起来是一颗红心向太阳是吧手上却做着别样的准备,不然他干嘛同意闺女的意见,连及笄之礼用的都全部是昂州本地之人干嘛要准备好了接收流民,却根本不跟虞喆提要注意天下局势这一茬儿
就是不信任,不相信跟你说了,你能识这个好,有能力应付这事儿。能让一个接受过正统教育,也算是心怀天下的读书人的颜肃之这么干,可见对虞喆已经没啥信心了。与其跟他说了,他不信,把自己给调走,还不如想办法呆在昂州,做点力所能及的实事呢。
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对于世家来说,换皇帝是件大事,但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们早已习惯了稳坐在自家坞堡之内,笑看风云变幻,瞅准了时机,好投机倒把一回。楚氏、蒋氏等人称病,至今未回京里,真的只是因为不想见水太后么楚丰何以到了现在还没将家眷搬取入京
这些都是心里有数的人。
哪怕本来就在京里的,也未尝没有“我是世家我怕谁,我等五王入京来”这种想法。五王入京也不同于当年的丙寅之乱,肯定会比较有秩序。他们倒是不怎么怕的。
各人都有各人的主意,偏偏表面看上去却是风平浪静。除了御史们上表,借着这个机会,将水太后狠狠“谏”了一回,顺带将虞喆也给“谏”了一次,丞相等人与虞喆作了一次长谈。说的话是有点狠,直接问虞喆是不是只想抱着天下跟水家人过。实质的行动,并没有。
虞喆也觉得晦气,他亲姑妈没因为齐王的死而出京,反被他亲妈给逼出了京。还是那句话,这个大长公主跟别的公主她不一样,不是说踩就能踩的。虞喆顶着御史们的唾沫星子,跟太后做了一次长谈。
太后还不明白“这有甚么你想做的事情,不是都做成了么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她还就真是这么想的。太后不是一个不小心的人,在先帝的后宫里混,那得歪长着七八十个心眼儿才够用。现在之所以放肆了起来,乃是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阿嘞
虞喆头疼了“我想要一物,东西来了,可我钱也付了呀阿娘你只看到我拿到东西了,没看到我付的钱了吗”算了,跟她说不明白这些,那就说点显而易见的,“宗正枝属已远,我亲近的长辈只有这么几个啦五王名为叔王,其实离反王也不远了到时候,还有哪个长辈能在名义资历上压一压五王阿娘能么他们也姓虞,哄骗了不少士人追随一朝发难,我纵有大义名份,也要为难。”
太后“”还真忘了有这一出呀她以为五王是反王,朝廷号令一去,又有统兵大将,自然是朝发夕至,乱军可平的。现在听虞喆一说平乱也点困难,这才有点慌了,问道“那要怎么办”
虞喆道“她气消了,自然是会回来的。阿娘,姑母回来之后,可别再惹她了
水太后一向识时务,点头答应了。至于御史说的逼死太妃这种事情,母子俩都没提。提也没有用,人都死了,难道要认了是自己做的别说不是自己做的,就算真是自己的手,那也不能认
于是虞喆又一天一封信的发给大长公主,请求这位姑妈快早回来吧。又将唐仪召了来,解释了真不是他害死齐王的。唐仪一张阎王脸“我女婿可是死了。”虞喆又给他保证还没结婚的,没关系,招娣也不要难过了,不会守寡,想改嫁就改嫁。
唐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中二病都对你失望了。无力地道“陛下拿太后都没有办法了,我拿我阿娘又能有什么办法”语气不无讽刺之意。
虞喆脸上一红“我已说过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