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着,女人是不讲道理的,你姐说的一定有理。”
六郎被揍了两下屁股,涨红了小脸儿,难得反驳亲爹“那她要是没理呢”
颜肃之道“参照上一条。”
颜神佑被雷劈了,险些要问一句“大哥,从哪一年穿来的”后来才发现这是颜肃之逗她的,于是气哼哼地道“我比你大,熏笼就算压塌了,我也跑得了,你这小短腿儿,爬不起来就真是烤肉丸子了”
颜肃之狗腿地对儿子道“看吧看吧,我没的没错吧”
六郎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儿,看看自己的高度,再仰头看看他姐的海拔,又比了比腿。憋屈地点了点头“好像也对。”
父女两个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颜神佑拿手绢儿给他擦了擦眼泪“好啦,逗你的呢,六郎最乖了。熏笼一般都很结实的,不过,趴之前你还是得试试,知道不尤其是到了生地方儿,可不敢不清不楚就跳进去了。遇到那等坏东西,往你坐席上插针,你看都不看,岂不是要吃亏”
颜肃之囗闺女,这损招你跟谁学的啊儿子,别学坏了啊t t
姜氏吩咐完了事务,回来还说“都安排好了,那山小郎带了好多银铤子来。这钱不收怕人家不痛快,收了又有些烫手。你们这是怎么了”
颜肃之傻乎乎地看着一双儿女,颜神佑正抱着六郎,给他讲故事呢。
颜肃之忙说“没事,你就都收下来罢,我自有安排的。”
晚饭的时候,颜肃之出面招待了山义一行人等,宾主就坐。山义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卢慎“这位可是卢郎君”
颜肃之含笑道“正是。你们都是年轻人,他也住在这衙里,若闷了,你们倒好一处聊一聊的。”
两个年轻人互相打量了一回,各掂量了一回份量。卢慎笑道“也只有明山秀水方能养出这般有灵气的人来了。”
山义面上微红道“山野之人,不敢当此赞誉的。”
颜肃之笑道“我既到归义,便觉得这里很好,也想把它建得更好,是听不得这里有不好的。”
卢慎接口道“正是呢,郎君到此,看到本地人也好,风物也好,山郎不必自谦的。”
他两个一搭一唱的简直像在说相声,小树同学听着倒心里舒爽,山义反而更紧张了。勉强一笑“是总觉得自己有不足之处呢。”
颜肃之道“你才多大呀,大郎卢慎他年纪还不到我的一半儿,要是觉得什么都比我好了,我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少年人固不可自满,也不要妄自匪薄嘛。”
道理很对,山义听了也在理,但是却依旧不肯放松,他还是要考查一下这个县令可不可信的。少年人总有一个通病,遇事喜欢干脆利落,说得贬义一点,就是有急功近利之嫌疑。山义倒是绷得住,却架不住归化的愿望十分迫切。
不如先谈谈交易,山义拿定了主意,顿了一顿才说“并不是一味自谦的,实是看到了不足。譬如郎君旧年与的犁,我们便造不出来。”
哟,这是说到正题了颜肃之一歪嘴,心里一乐,口里却谦虚道“你若肯想,必能想到的。有些事儿,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譬如这鱼,总是煮着吃,就不想烤着吃了。一朝见人烤着吃了,才恍然大悟。又岂是自己做不了呢”
山义道“大令客气了。家父也很佩服山下繁华呢,不特是犁,还有盐。”
颜肃之自打开了盐田,卖给山民有了优惠,头人又岂能不知这内中深意山义既提起,这便是今天的重头戏了。
卢慎代答曰“这也是天赐呢。”
山义道“闻说是盐母托梦与小娘子的。”他说得倒是诚恳,十分地正直。
这个态度颜肃之又有点酸了,怎么对我闺女不恭敬呢臭小子,那是老子闺女啊天下当爹的就是这样了,你要一听他闺女就两眼放光,他觉得你不是好人。要是听了没反应,他又觉得你没眼光了,你还不是好人。
山义见颜肃之一脸严肃,又有点紧张地对他微一笑“听说,神明也只会降福与善良的人。想是大令家教好。”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就是拍得略晚了一点,颜肃之咳嗽一声“见笑了。”
山义诚恳地道“大令也是十分厚道的人。”
卢慎知道这厚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些大户吧,不太厚道,给人家山民卖的东西,还会突然涨个价什么的。颜肃之这种不但是平价,还要稍稍打折的,那是真的比较厚道了前提是,别算计人家。
颜肃之也诚恳地道“尔等皆是境内之百姓,自然不可两般对待了。”
山义微笑道“是以家父命学生前来请问大令,可否多匀些盐来我们不拖欠钱粮。”
颜肃之笑道“好说,好说。我回去便说与夫人,这盐的事,是她在管。”他还真供得起。
山义便与说起价格的问题,又问了运输的事情。颜肃之却又笑而不语了,是卢慎代答“这样大事,山郎可做得了主么便是定了,我们郎君还须与令尊见上一面,立个书契才好的。”
山义面上微红“我们,并无文字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