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眼的。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入京,不想跟父母分开。
姜氏是赞同楚氏的,问题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颜肃之当家。他不值得女儿孤身入京,就怕自己一时没看到,闺女被楚氏胡乱嫁掉了。虽然楚氏从来不坑自己人,但是颜肃之是绝不肯放弃自己行使当爹的权利的。即,女婿,他得亲自挑出来才好。
姜氏直瞪眼“你不要因为怄气耽误了女儿一世。还有你,不要尽想着淘气了你女孩子家,终究是要嫁人的。”
连稍微有一点发言权的奴婢,比如阿圆,都小声劝颜神佑“小娘子,嫁人是投第二回胎,可不敢任性啊。小娘子过得好了,郎君娘子才能放心。”
姜氏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想岔了,你爹不让你回去,可不是说让你过得不好”
颜肃之想而又想,最终决定“不能叫他们就这么定了太子将要娶妃,我上本请入京为贺。我原是东宫旧人,太子娶妃,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贺上一贺的。顺便将那些个才俊这两个字咬得直哼哼看上一看,看得好了,再让神佑过去。这些日子,她且在你身边学习些家务。京里哪有这方便将事情都交给她练手的”
这个主意好
姜氏也答应了。又写信给蒋氏等人,请娘家人儿也给上一上心。
颜神佑再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学毕业班的年纪,已经要考虑终身大事了,简直是天降神雷,劈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说来说去,还是要嫁啊看看爹、再看看娘,颜神佑蔫蔫地道“我没答应啊,你们挑的人,我得看过了才做数的。”
颜肃之郁闷地道“祖宗,你不答应,我敢定吗不为了你,我干嘛跑这一趟啊图太子长得好看吗”要是你不答应,我还怕你谋杀丈夫全家呢摆一摆手,打发颜神佑去厨房看一看午饭了。
全家才吃完午饭,前衙却又有事来寻颜肃之。颜肃之奇道“这是什么话儿说的这时节,有甚事要来寻我”
原来是山上来人了,颜肃之到了前头,听方章说“山上那个山小郎亲自来了。”
颜肃之笑道“原来是他,终于来了吗派个去,去将卢郎唤来罢,年假也该休完了。”这才叫山义进来。
远远就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居然是穿着一身宽袖曲裾的青衫,头发也束得端端正正的,还加了个小小的银冠。檐下除了鞋子,踩着雪白的袜子走了进来。
颜肃之眯起了眼睛,眼前这小子长得还真是不赖。白皙的皮肤,身量在同龄人里算是高的,大概在开始抽条的时候,所以显得有点瘦。五官比平常人深一点,眼窝微微地凹着,下巴略尖,两道眉毛直而浓。他的鼻子很直,腰束得很细,行礼里放在前面的手十指修长。
这礼行得,还十分标准。
颜肃之笑一指旁边的坐席“来坐。”
山义抬起头来谢座,颜肃之发现,这小子的眼睛明亮又清澈。这让他有点不舒服来的,颜肃之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儿子虽然是个肉球,长得也是不错的。现在一看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居然十分之好,有种另类的美感,他的心里突然有了点不平衡了。
好在脱离中二病有些年头了,他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顺溜地说起了客套话“一路辛苦。”
山义露出一个微笑来,道“还好,走惯了的。”
颜肃之惊讶地发现,山义的雅言说得很好“你的雅言说得很好。”
山义谦虚地道“学了好几年了,也读书认字,就是作不得诗。”
颜肃之笑着摆手“那个当不得饭吃,没意思。”又问他匆忙下山,有什么事。对着个毛孩子,颜肃之觉得晾他两天让他沉不住这事儿,一旦办出来了,是自己掉价。
山义也痛快“是学生年纪渐长,虽自己还想从师读书,家父却命先生学着打理庶务了。因族人言语不通的多,倒是学生在县里读过几天书,此番下山,便是奉父命而来的。”
颜肃之似笑非笑,问道“哦想来与我有关了”
山义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是为了犁与盐而来的。”
d男孩子害什么羞啊颜肃之肚里暗骂,口上却道“好说,也不急在这一天,纵使定下来了,今天也不得去送信了。你们远道而来,且去歇一歇,用些热茶饭。我记得甘令说过,你原是住在衙内的如今还住在原处,可好”
山义离座起身,长揖为礼“谢大令款待。”
颜肃之听到“大令”觉得有点新鲜,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与方章说去,想来你们也是很熟的。”
山义道“是。”
山义的随从自始至终都站在外面,山义动身,他们也跟着走了。一共十余个随从,也有与山义一般打扮的,倒有一半儿穿着山民常穿的或蓝或黑的衣服,将头发使黑布裹了一个圈子,有几个耳朵上还有银耳环。
颜肃之待山义走了之后,才笑道“倒是有趣。”
方章道“山民倒是有些奇怪的地方,譬如同是山民,有些部族长得便不一样。似山小郎这般,是皮肤白皙又生得好的。还有一等是色黑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