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手续,给放到老婆名下了。方章给他办文书的时候还有些奇怪“郎君为何要那些废地种不出粮食来的。”
颜肃之笑道“无妨,给小娘子玩的。”
果然是给小娘子玩的,正式手续办下来没几天,划到他名下的部曲来了。拖家带口,浩浩荡荡,衣服厨具什么的都带了来,还夹了些耕牛农具之类的。颜肃之与姜氏又要安顿这些部曲。好在房子都是现成的,粮食也有储备,来的人也自带了干粮。内里还有些木匠、铁匠等手艺人,这些人颜肃之特意吩咐要好好安置归义比较缺。
部曲里自然也有不大乐意移到归义这种穷地方的,然而主人家下令,便不得不从。到了归义,看房子比以前的大、新,又分了新地虽然大部分是荒着的。且听颜肃之宣布,以后取租,定下比例来是三七分成。颜肃之又颇有些威望了。那一点不得意的小心思便也消了去。
颜肃之命他们继续垦荒。因人到齐了,总共千把户人这几年有子女长大成家陆续分家的给各家重新划定了垦荒的范围。也是归义地方足够大,颜肃之见人都到齐了,足有五千多人,刨去未成年的不算,男丁女丁也好有近四千了。也就按国家的规定,给男丁八十亩、女丁四十亩的额度来划分。
为了给后来长大的小朋友留空间,他还干脆凑了个整数,凑足了三千顷的地盘虽然里面只有一千亩勉强算是垦过了的,其他的都是荒地。也就是在归义了,别的地方他也圈不了这么多的地。
知道的人,表面上说这郎君真是以身作则。背地里说他傻且蠢的也不少,没事儿不往西边肥一点的地方挤,专往东边去啃荒地。这些人却不知道,颜肃之圈的地里,最远的离盐田的边界也只有三十里了。虽然已经不够肥了,但是暂时也耕不了,事实上,能耕上近百亩的,那得是棒得不能再棒的男丁。
在边界处安营扎寨,又近盐田。特意分派过来的两百户,其实就是来看盐田、顺便放牧的。反正地荒着也是荒着,不如养点牛马羊,既改善了菜篮子,还能给坞堡战队马匹。
颜肃之安顿好了部曲,就带着女儿到了海边,颜神佑口述,颜肃之规划。时值秋天。今年天时好,秋收前后没有下什么雨,风也比较干燥。正合适了晒盐,当然,如果是夏天,就更好了。
足足在这里又呆了小半个月,两千亩地,不可能一时全部开完,只略开了几十亩来试验。老天爷赏脸,十分之给力,颜肃之就看着海水变成卤水,卤水又变成了盐。他与女儿两个人,都穿着高齿的木屐,带着人,在盐田里走来走去。颜神佑又指挥着部曲,拿赶制出来的木锹将盐一点一点地铲起来堆到一起。粗盐刚出来的时候颜色微黑,饶是如此,颜肃之也是激动得趴到盐堆上跟看到宝贝似的。一抬眼,看到四下的荒田,两千亩呢
颜肃之下令“要加紧造田。”
部曲们也激动得发抖,盐,那真就是钱他们在颜肃之的管束这下,早学会了不多言。听颜肃之再说“不许泄漏半字。”没有异议地答应了。他们本来就是部曲。部曲、奴婢,哪怕是雇佣的仆人,本来就要无条件顺从主人的。这么说吧,这会儿就是颜肃之要造反,部曲手里有证据,都不带去告发的。告了,颜肃之讨不着好。可这部曲,也得跟着死了。卖主,礼法不容。
颜肃之让部曲们保密,自己却决定是时候了,可以跟一个人说一说了。
卢慎倒为颜肃之辩白,道是足见郎君之决心,所以肯开垦新田的肯定不会吃亏。并且,他还回家劝他父亲卢湛,请卢湛一定要加强与颜肃之的合作。卢湛倒是听信卢慎,只是这事涉及到全家的政策方向,他不得不慎重“这个郎君果然可以”
卢慎对卢湛道“儿看使得。儿有些猜测,未经证实,不敢说与阿爹。然而单看这郎君行事,果然是可以的。”
卢湛道“家里田够多的啦再多,便要更多的人手。郎君括隐又厉害,哪里寻人去”
卢慎微笑道“与郎君一路,又不是非得垦荒。但凡郎君有什么事,阿爹只管答应,只管支持,总是坏不了事的。”
卢湛道“这个好办,我原就想要与他好好相处。否则他又何以单辟了你去做主簿呢合县上下,少年人皆不如你,可真要找找,旁人家有名望的长者难道没有吗”
卢慎道“还请阿爹比先前再上心百倍,必然是值得的。儿已决意,一心追随颜令了。”
卢湛大惊“你想好了何不好生表现,以图其推荐”换个好东家譬如太尉府那里就不错。
卢慎认真地点头道“余皆不如也。”创业的快感你们这些土鳖不懂。
卢湛诸子,以卢慎最佳,听了这做官儿子的话,他表示“我明白了。”不就是表明个立场么明白
劝动了父亲的卢慎这时还不知道,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够吃好几辈子的大馅饼就要砸到他头上了
卢慎等颜肃之带着女儿回衙之后,赶过来汇报工作“秋收已毕,粮已入库,该押解的都押解了,该留的也都留了。今年天时好,郎君又体恤,租税倒比往年都多,却不见百姓叫苦。”
颜肃之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