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大,将道路都给冲坏了,路上还冲垮了两座桥。其时的道路,多是夯土而成,雨一大,泡坏了路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这下就坑爹了,颜家的礼物,加起来十几大车,就这么困在了烂泥路上。拉车的马也折了一匹,三辆车的车轴坏了。亏得紧赶慢赶找到了一个驿站,东西才没淋坏多少也有一箱子绸缎因为包装坏了,被淋湿了。
与颜家一样感觉坑爹的还有不少人家,哪怕他们家都在京里,可有些稀缺的好货,产地却是在京外的。譬如漆器,就不是京城的最好。京城也不盛产丝绸,更不是珠宝的原产地。有些人家有庄园,有的离京近些,有的离京比颜家的还远庄子上送的东西,也少有抵达的。这就造成了空档。
京中也有商人,也有囤货的,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囤得也不太多。凡畅销的货物,哪可能有多少存货呢有,也要被抢购光了。要知道,京中权贵那么多,不止是米家要娶亲旁的还有不少人家也要婚嫁呢。不得不东挪西凑,原要做这个用的,就都挪给了那一个,且对付过了眼前,旁的,等雨停了就能解决了。
权贵们没这么穷,一下雨就揭不开锅,然而问题就出在太富了。颜氏坞堡是米烂陈仓,京中权贵的仓库里,有的绸缎能放一、二十年,这些陈货,根本没办法在这种场合里用。又有不少饰品,样式也老了,不流行的老东西拿出来,不够寒碜人的。
就连姜家,给姜宗的嫁妆是准备得差不多了的,可最后还有几件订购的漆器还没有到。蔡氏十分大方,打开了自己的嫁妆“都是陪嫁的,应该也差不多。我这也是新订的,样式也不老气,给大娘先凑合着使罢。”
此举得到了全家的一致好评。
颜神佑听到姜家担心漆器不到,就很快联想到了自家的贺礼。她人在姜家吃喜酒,可连米家那处的贺礼,她都得派人送过去。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抽了个空,回了趟自己家,一问,东西果然还没有到。算一算日子,还有十天了。阿圆劝慰道“小娘子休要着急,家里离京近,太夫人与夫人必会留足了余量,到时候能送得到的。”
颜神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得想想办法。”
阿圆亦愁“可咱们要备好几份子礼,这里库里又没有太多的东西,怎么弄有些越老越好的倒能凑数,可有些个样式就不能陈旧了,送出去反惹人笑。小娘子且休急,不如且等两、三日,若再不到,再作打算。实在不行,说与太夫人,太夫人必会为小娘子筹划的。”这个太夫人,就是蒋氏了。
颜神佑皱眉道“她们已经很忙了,表姐的东西还缺着呢。这时候再去打搅,请舅家给我备礼,不止是我的,还有伯父、阿婆的,岂不荒唐又不是没旁的办法了。且去库里看看罢。”
姜氏迁走的时候,并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的,原本也知道,总会有回来的时候,京里倒是还留了些东西了,只是并不十分贵重,属于可带可不带的。阿圆一看,就发了愁了“要说寻常的礼物,倒也够了。郎君与米家也不算熟识,送这个够了。可太夫人楚氏与米家情厚,这就不行。还有娘子送与侄女儿的,总得有个样子。”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这年头丝帛也可以当货币颜神佑赴京,家里给了她许多花用,这里面就包括不少帛。颜神佑感激涕零,急忙开了库,将这些点出来,凑出些当礼物来压压秤。
不过诚如阿圆所说,大路货的是足够了的。拿些绸缎之类填空,只要礼单上打头的礼物新颖一点、贵重一点就行了。可问题是太贵重的都跟着姜氏走了呀
勉强又选了一对九曲的玉杯,放到给姜宗的那一堆里。颜神佑开始出神了。
阿圆举着灯,翻了几件金器,叹道“这些个,都是娘子的旧物了,十年前还行,如今样子都旧了。断没有拿旧的去,等来了新的再去替回来的道理。”
颜神佑左看右看,灯泡一闪“有了”
阿圆“”
“唤阿李来吧,叫她找几个会做首饰的匠人。再叫她盘一盘账,看还有多少金银,又有多少花色锦帛”
阿圆一合掌,道“小娘子不说,我险些要急忘了,正该唤了她来。”
当下冒雨叫来了阿李,阿李听了眼前的情况,忙道“金也有些,银也有些,锦帛也有些,倒是能凑,只是恕婢子直言,只怕不够体面了。”
阿弥陀佛,丙寅之乱才过了三十年,这些人已经开始斗起了富来了。哪怕是给人家的结婚礼物,你要没几样出彩的,都不行。你还不能直接拿钱去砸,但是又得显得自己有钱简单的说,你不能拿个存折比有几个零,得买颗宝石来比纯度克拉。
颜神佑耐着性子问“如今风俗如何”以前都是姜氏忙这些事情,关键是,当时有东西可送,颜神佑现在看着一个普通仓库,没得准备。
阿李道“去年腊月,范司徒做寿,周司空与的是五尺珊瑚树。”
这个,颜神佑现在绝对没有。
阿李又说“米丞相寿辰,范司徒敬与米丞相的,是六扇的云母屏对面能见人。”
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