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豪。早年最爱,如今却成了戳伤疤的利器,刀刀捅在心上。颜启脸胀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甩袖子走了。
说是休息,也不是躺下了。还有晚饭呢。
晚饭,又是一场大热闹。
晚饭时节,颜老娘是要她“亲家”来一起吃的。楚氏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在颜老娘说“三郎,请你外公坐下。”的时候,冷冷地问颜平之“你外祖父在哪里谁是你外祖父”
颜平之“”他深深地觉得,这位祖母就是老天爷派下来专门克他的怪不得祖父死得那么早
楚氏又道“你昏一个给我看看,装死给我试试。”
颜平之不得不上前,还不敢表现得像是受了委屈,特别恭敬地对楚氏道“儿之外祖,乃是已故太尉,余者,不识是何人” 颜平之不是小孩子了,不再会是以为颜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颜启能不顾忌的事儿,他不能。他要敢认了吴家这门亲,明天他就等着被御史给参死吧。
连颜渊之原本都已经在卷袖了,听了他这么说,又把袖子给放了下来。
楚氏冷笑。她就知道,有个太尉外祖父、都督舅舅,可比有个泥腿子的外祖父、田舍翁的舅舅光彩得多。尤其对这对父子正在妄想的事情来说,更是如此。颜平之算还没蠢到家。
再看颜老娘,已经呆住了,她真想不到,颜平之居然会不认亲外公一家子。吴家人坐立难安。姜氏已经带着闺女离席了“阿家,丑事已经看够了,别污了孩子眼睛。媳妇告退。”颜神佑被她娘带着,一手扶着惊掉的下巴,一手拉着她娘的走,同情地看了一眼想钻地缝的颜平之,告退。
好凶残别人斗,是摧残肉体、剥夺权利,这位是连精神都不放过。颜神佑小朋友,新技能,t
姜氏一动,柴氏、郁氏也跟着连动,一齐带着孩子告退了。
楚氏道“都去罢。三郎,你好生招待你阿爹这一家故交”说完,她也走了,还吩咐着,“清水洗地。”
这顿饭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吴家人惯会的看脸色,吴老爹便老泪纵横地开口“是我们不当来,这便走。”依着颜平之的心意,宁愿给他些钱,也不能将他留下的。岂知颜老娘拧了性子,必要吴家人留下来“走个甚我不发话,哪个敢赶你们”
这会儿她选择性失忆,忘了颜平之根本不认这家“亲戚”了,就将吴家人交给了颜平之,还说“明天来我这里说话,我还有好些话没说呢。”
颜平之真想把这一伙人统统塞河里淹死算了
可他还得按着颜老娘说的,认真把人送回客房里,再嘱咐“休要出门,被人遇上了,我来不及救护。”
没看着颜启将要说一个“不”,颜老娘又已经滑到地上开始拍地骂起颜家祖宗十八代了吗颜启都扛不住颜老娘“你们颜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骂,颜平之就更扛不住了。
行了,根源找到了。可颜启能休了楚氏吗颜老娘自己都说了,楚氏给老颜家生了三个儿子了,动不得。
吴家就在颜老娘的保驾护航之下,在客房里住下了下来,全家人都萎靡不振了。
颜神佑五周岁多了,能跑能跳,却有些赶不上姜氏那匆匆犹如被恶鬼追逐的步伐。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自家小院儿门口,就听到姜氏对颜肃之道“郎君,我有话要说。”
颜肃之看着今日颜平之死样儿十分解气,听姜氏口气不好,也不生气,道“有话回去说。”
进了屋里,姜氏拍拍颜神佑“你随阿圆回房洗漱。”颜神佑略大一些,姜氏便将她安置到了东厢里住下,不再带着她一起睡了,如今颜神佑有自己的屋子。有了独立的空间,也意味着不能当小耳朵了。
也不知道颜肃之与姜氏聊了些什么,颜神佑换上寝衣,听到颜肃之离去的脚步声,忍不住又来看姜氏“还没跟娘做晚间功课呢。”
姜氏道“也罢。”却取出一册新书来,也是手抄的纸卷轴,颜神佑看那上面的字,写的是户婚律。姜氏也曾向母亲请教过怎么教孩子,后来发现,在文化课上,这些经验完全没有用。教“神童”,是没有固定教案的。
她干脆就把颜神佑当成个成年人来教,只有在诸如体育课、劳动课的时候,才把她当成个孩子来看待。
嗯,先讲礼仪,因为颜老娘要见吴亲家,姜氏已经跟女儿讲过了礼仪,妻妾之别、嫡庶之别,看起来小姑娘学得很好,吸收得很快。眼下便拿了这户婚律来给女儿上课来了。
母女两个一教一学,时间过得挺快。不知道是不是性别天赋,颜神佑对这等家长里短的条文特别有天份,看完就全记住了。这天教了十条,姜氏讲一遍,再提问,她每条都能背得出来。
姜氏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罢。你去早些歇息,明日赶早了去朝你太婆主、阿婆请安。不要与三房说话,没得坏了心情。那一家子破落户儿,你也不须理。为人贫贱不可鄙,无德无行最可恶。”
颜神佑不知道她说的是三房还是吴家,又或者全扫了进去,只得全答应了下来。只觉得姜氏这般义愤,般有一点模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