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启是真的快要气疯了
楚氏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觉得颜肃之的行估且不论,他与唐仪两个这回办的事情,还真是解气。
要说只是坏了赵忠的差使,颜启还至于这么生气,坑爹的是当时唐仪喊的那一嗓子话说,自从弄得赵忠嫁女成了京城笑料之后,唐仪就觉得他的这个颜病友真是好朋友颜启不好报复,那就集火赵忠好了。
当年越国长公主家被扔破鞋那会儿,有传言说是颜启搞的,可抓不到证据,偏偏赵忠这个二缺,拿这事儿嘲笑过唐仪。唐仪那会儿小,又刚死了爹,小孩子敏感,记忆格外深刻。赵忠自己都忘了有这么回事儿了,常年中二唐仪却记他一辈子。不是想出头露脸吗我让你没脸
这货办这事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这赵忠这是在帮他舅。中二病想得简单极了,本来嘛,派赵忠这种家里一团糟的货来请人家霍先生,就是对霍先生的侮辱这么一想,他就扯着他的好朋友来作乱来了。
俩人带着一帮小弟到了霍先生隐居的京郊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群众在了。抢了个好地方,颜肃之四下一看,出入口居然有人把守,看来这霍先生是有被软禁的嫌疑啊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赵猪人多,小心吃亏,我来应付他,你趁乱把霍先生弄走。”
唐仪答应了,心说,赵猪没劝动的人,我劫走了,再好好劝一劝,请回来,是我跟我颜郎的功劳一拍颜肃之“放心。”
赵忠来了,本着“软的不行来硬的”的原则,他也不下马,也不通报,纵马就直奔到霍先生堂前。
颜肃之上去拦住了,赵忠一挥鞭子“你小子闪开少妨碍你伯父办正事儿。”说着就要往前挤,颜肃之一看马跑到跟前了,一闪身,一弯腰,两手一合,把赵忠的马腿给掰了,赵忠再没想到他会动手,一个没注意,马被掀翻了,人也倒地,亏得护卫抢救及时,没摔死他。
颜肃之扳了马腿,也受力不小,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儿,又一个鲤鱼打挺,他又站起来了。赵忠不开心了,挥鞭就要抽他。那边唐仪本来就是要带抢霍先生走的,霍先生是真顽固,死活不肯逃。唐仪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人,急得满头汗,一挥手,派俩人把老头架了出来,一出门儿,发现赵忠在他打他好朋友。都不用想的,把老祸害一扔,他抢救好朋友去了。
打,是打不过的,他只有喊“快来看嘿,赵猪要杀人了他要杀了人家嫡出的儿子,好叫他那小妇养的女婿占了人家正室的嫁妆了嘿”、“人家让人官儿与他小妇养的女婿做还嫌不够了嘿,这是要谋财害命了嘿”呵呵,你还敢讽刺我娘三嫁你家里更乱好吗
赵忠卧槽
得霍先生没请来,反惹一身骚。进宫去告状,唐仪已经拉了他娘进宫了。越国长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二郎,可不敢这样世人都是人眼睛的,请来的还是绑来的,人能不知道吗哪怕请不来人,也比放赵猪去丢脸强啊亏得叫孩子们拦住了,拦不住,人捆了来,你要如何收场旁的不说,老头儿上了年纪了,一套折腾,他要死了,你愁不愁啊”
赵忠没在皇帝这里告上状,回去跟颜启说了。颜启听了就要发疯,直奔回来要找颜肃之,哪里还找得着倒是满京城又传开了他荒唐,又有知道旧闻的将原本吴氏的事情、颜老娘的事情拿来说嘴,颜启好容易等了二十年,旧日事情淡了,结果因着颜肃之的中二病友,又把旧事翻了出来。
饶是颜启不讲礼惯了,也不好跟楚氏说他没有存了不令颜平之分楚氏嫁妆的主意,他还真是觉得这家,原就该有颜平之的份儿,颜平之也管楚氏叫娘了,不是吗颜平之丧母,还应多照顾一些。楚氏眼看着他发疯,直到他说“夫人,好好一家人,总叫外人拿嫡庶说事,拿显生份了,每弄得家宅不安,若三郎是夫人所出,想二郎也不致因让一官而心生怨恨。三郎是个好孩子,要不将他记到你名下,如何”
楚氏手上一抖,将半盏未饮尽的蜜水放到身前案上“三郎本就是我的儿子。君家并年载短,家谱也不全,如今大郎又添了孙儿,还有几个孙女儿,不如总修家谱,单修君这一枝,都弄全了。君寻长史去做罢。”
颜启欢喜道“还是夫人周到。夫人先让家里人准备着,我寻长史,横竖人口少,他那里修好了谱儿,咱这里便办一大宴,好生庆贺一番。”
楚氏淡笑“知道了。”
往日看她这般装样儿,颜启都有些不自在,现在看她这样儿,真个是稳重可靠。颜启得了夫人首肯,喜滋滋去寻长史去了。
颜启加了开府仪同三司,也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属员。开始是不拘一格的,后来发现不对,有些事情还真是得讲规矩的人来办,这才认真筛选了一下属员。譬如这位长史,长史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才遇上这么个上司遭遇仅比赵忠家的那位好一些,那位一定是前面一千八百辈子都没积德。
颜启的长史姓方,四十来岁年纪,却已头发白了大半,全是给颜启这货愁的。他到颜启府上比较早,经过了颜老娘那一闹,后来颜启在家务上好多了,他才算少操了一点心,否则光是应付那些个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