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洪玉说“这几年做生意,也学会说一些好听的话了。我就说了,这是为结婚才来打的被套,你们做这是大喜事呢。我还给了他两包糖呢”
尚德忠笑道“妈,你是越来越会说话办事了。”
吴洪玉笑道“那是”
尚德忠笑道“看我妈得意的”
吴洪玉板着脸说“去别嘲笑你妈”
尚德忠和罗静姝相视一笑。
吴洪玉说“那老东西说,既然是办喜事,过年前干什么去了屎到屁股门上才屙你怎么当的家长难不成娶儿媳妇是现想起来的劈头盖脸,把我一顿埋汰啊”
尚德忠问“妈,你得忍着啊大过年的,别在别人家吵架。”
吴洪玉说“那哪能呢铁子看不下去了,说,老人家,你误会我大妈了不是他儿子结婚,是我哥结婚。我们是孤儿,婚事没有家长操持,准备就这样算了,就让我哥到女方家里去算了。我大妈看不过去,就亲自来操持婚事。这才有了这急忙下急降的事。也真巧,那老头就是一个入赘的女婿,一直都为自己这入赘的身份憋屈着呢,听说这事,忙说,能娶为什么要招呢
我说,就是家里没人操持,就两弟兄呢人家女方倒是很开明,也没有说一定要招的。
老汉说,能娶就要扬起头来娶。
我顺着他的话说,谁说不是呢我们全村人都在帮他呢这就是积福的事啊老大哥,你就为这无父无母的孩子做点善事,积个福
还有啊,正月初一就有生意找上门,这是好兆头啊,预示一年生意红红火火的呢那是好上加好的事啊”
罗静姝笑着说“阿姨,你真会说话”
尚德忠笑道“不行的话再加点钱啊”
吴洪玉说“谁说不是呢,我看他还没有松口,就说,我还多给你五元钱,你看怎么样
那老汉像是受到侮辱似的,说,一边说要积福,还一边让我多收钱,你是安得什么心啊”
罗静姝笑道“这老汉挺有意思的哦”
吴洪玉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他说,不仅不多收钱,还要少收钱,少收五元钱。等后天去拿被子的时候,让我们带点喜糖、喜烟过来。要沾点喜气”
尚德忠说“那是一定的啊”
吴洪玉说“可算是说好了明天,他们父子两个一起弹,后天下午让我们去拿。”
罗静姝说“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去相宜市办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还有烟酒。对了,阿姨,你们进的货物还有吗有些生活用品可以不用到相宜市去买啊,我就在你这里买啊。”
尚德忠说“全部卖完了。每年过年都是这样。”
吴洪玉说“现在,平时生意没有以前好了,可过年的时候,还是那么好。”
到了六点钟,侉子和铁子都过来了。
侉子说了和曾照兰到处跑动的情况,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吴洪玉说“这事啊,幸亏有你曾大妈出面。她请哪个,哪个都不敢不应。有威望啊”
侉子笑着说“曾大妈真是会说话,那说话才叫艺术。三两句话一说,个个都抢着办事。”
罗静姝好奇地问“怎么说的”
侉子说“先是放低姿态,说我们可怜,请大伙帮忙;然后是表扬,说她来请的都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拿得出手的人;最后是宣传集体荣誉,说要让十里八乡的人看看,尚家营人就是团结,孤儿的婚事也要办得风风光光。
别看我大妈只是个乡下老太太,可是,那种说话的艺术,我们这些自诩读过很多书的人都赶不上呢。”
尚德忠说“那是天生的。智慧老太太。我们尚家营啊,就是我妈和曾大妈最最能干了。”
吴洪玉笑着打了尚德忠一巴掌,说“哪有这样吹自己的妈的”
侉子说“我都听说了,吴大妈也说动了那弹棉花的人,不仅不加钱,还要减钱呢是啊,吴大妈和曾大妈都是能干的人,数一数二的。”
吴洪玉谦虚的说“我比你曾大妈差远了。”
尚德忠说“谦虚使人进步妈,你还要进步呢”
吴洪玉一时听岔了,将“使人”听成了“死人”。
连忙说“呸呸大年初一,说什么呢”
尚德忠马上领悟到,他的妈是个文盲,把话听岔了,赶紧说“是使人是让人的意思,你听错了。”
吴洪玉笑着掩饰“呵呵呵,我去烧饭了。你们在这里聊。忠子,你来给我烧火。”
尚德忠笑着对罗静姝说“你们三人聊一会儿我去帮忙。”
罗静姝忙起身“我来帮忙”
吴洪玉忙说“快别动你是贵客,怎么能让你来灶膛下呢烟熏火燎的,别把好衣服弄脏了。”
罗静姝只好坐下。
灶膛前,尚德忠往灶膛里添着柴禾,熊熊的火光映照在尚德忠瘦削的脸上。
吴洪玉一边将菜碗往蒸锅里放,一边问道“忠子,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么瘦,是不是因为莲莲”
尚德忠不满地说“妈,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