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莲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苏香玉,如果你今年觉得考不好的话,到时候,给我写信吧。我到上海给你找点事做。”
苏香玉惊喜得睁大眼睛“真的你能帮我找事”
乔青莲说“不能说是很好的事。至少,比当民办教师强吧你知道民办教师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吗”
苏香玉低眉说“我知道,很少。不到正式工的一半。但好歹有个工作,不在农村干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一个大太阳,晒得脸都黢黑黢黑了。成天跟泥土打交道。我根本不敢想。这民办教师的招考也是有条件的,不是高中毕业生还没有资格呢”
这是还在心理上进行自我麻痹吗
乔青莲说“他们完全是在榨取民办教师的血汗。”
这些高中生也是优秀的资源,这些年,每次中考,两所高中录取的人数只有两百来人,他们在高中系统的学习了知识,每个人都能胜任初中小学的教学任务。
他们也是佼佼者啊。一个县城每年的初中毕业生有大几千人,最终录取的也就只有这两三百人。
只不过,高考录取率更低,所以,他们考不上学。
然而,他们又学了知识,有了文化,就再也做不到安安稳稳地回乡当个农民了。
考不上商品粮学校,又没有门路找到别的工作,就只能当一个民办教师。
但是,乡政府既要用他们,给他们发的工资却又非常少,最后,还半年只发一次工资。
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他们说起来就唉声叹气,然而,又无可奈何。
你不做,那就请走人,有的是前赴后继的农村户口的高中毕业生来应聘。
前世,每次见到这些民办教师,乔青莲就很替他们难过。
她静静地看着苏香玉,她只是给她机会,选择权在于她自己。
苏香玉忽然间有了信心,说“好,乔青莲到时候我找你。把你的地址给我。”
乔青莲报了自己的地址。
临走时,苏香玉朝那边看了时悦青一眼,说“我不跟他说了,我走啦”
乔青莲问“不追啦”
苏香玉落寞地说“我早就死心了我给他写了十几封信,他一封都没有回。以后,我就没写了。算啦,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乔青莲,我提醒你,他时悦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配不上你”
乔青莲说“我说过,你和时悦青的事与我无关。你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我对他没感觉。你这是到哪里去的”
苏香玉说“我去我舅舅家拜年了乔青莲,我走了拜拜”
苏香玉没有过来纠缠,这倒是出乎时悦青的意料之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看着苏香玉的背影,时悦青问乔青莲“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肯走”
乔青莲说“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的。你对她这么绝情,她给你写了十几封信你都不回,她已经死心了。”
时悦青说“我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与她纠缠”
乔青莲说“这样是对的。一别两宽”
时悦青解释说“我跟她真的没有关系你要相信我”
乔青莲说“你和苏香玉的事与我无关。你和她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
乔青莲去买了票,等了半个小时,广播里喊上车,乔青莲和时悦青告别。
时悦青站在车边,留恋不舍地和乔青莲告别。
看着车越走越远,时悦青忍不住流下泪来。
正月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徐凯带着妻子女儿也来到了丈母娘家。
席间,问到了超市经营情况。
小舅子舒勇抱起丽丽,问道“丽丽,叫我。”
丽丽叫了一声“舅舅”
舒勇诧异地看着姐姐,问道“这是什么口音”
舒慧笑道“这是上海话。丽丽,用相宜话叫舅舅。”
舒勇笑道“这才去了几天啊,口音都变了。”
徐凯说“上一个月,我们是专门为两个孩子请了当地的保姆,教他们说上海话的。以后上学,怕他们听不懂上海话,与当地人就会格格不入,小孩子受到歧视可不好。”
大家觉得徐凯说得对。要想融入当地社会,首先要过语言关。
于是大家又开始说起超市销售情况。
小舅子舒勇问“姐夫,听你说的意思,那超市请的人怎么全是你合伙人的老家的人你这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请啊那你不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徐凯说“乔青莲还在上学,公司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主。那些人都是帮工,各人做各人的事,什么你的、我的、她的人”
舒勇说“正因为她是在上学,没有办法监视你,所以,她才派了那么多人监督你啊这小妞心机深着呢”
徐凯不高兴地说“你怎么那么说”
舒勇说“姐夫,你这个人是根直肠子,我姐姐也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