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说“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事过去了,大家都忘了的时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起来了呢”
第二天,杜云虎来到堂哥杜云清那里,问秦乡长在城里的住址。
杜云清叹了一口气,说“我舅舅这回可被你害苦了。你还是不要去了。”
杜云虎说“正因为这样,我更要去赔罪。”
杜云清说“赔罪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这样了。何况,他现在已经帮不上你的忙了,你就不要在他身上花费心事了。”
杜云虎说“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舅舅理不理我是他的事,我赔罪不赔罪是我的事。更何况,大哥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有用的话就使劲巴结,没用了就一脚踢开,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弟弟告诉你,从今往后,每到逢年过节,我仍然会像以前一样还给舅舅送年节礼,不管他在位不在位,我都要感谢他曾经帮助过我。”
杜云清完全被杜云虎的话感动了。
以前倒没有觉得,他这个堂弟还是如此有情有义的人。
上次,母亲从舅舅家回来,说舅母就已经向她诉苦。
说现在有些人就是捧高踩低,以前,那么多人巴结他,现在,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真是世态炎凉啊
那现在,我把弟弟引过去,是不是可以给舅舅一点心理安慰,还有人没有忘记他的好,舅舅应该是很高兴啊。
想到此,杜云清说“好,我同你一起过去。”
秦书洪的家在政府大院里。
这是一间三层高的民房。
几十家公用一公共厕所。
他的家在一楼。
一楼的好处就是有一间厨房。
二楼和三楼就只能在走廊里烧火做饭。
他们到的时候还没有下班,二人就决定到门口等着。
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臭味。
杜云虎捂着鼻子,说“这里是不是有公共厕所”
杜云清说“有啊,就在一拐弯的后面。不过,我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闻到啊,这次怎么那么的臭呢”
一边说,一边朝门口台阶上望去。这一望不打紧,杜云清顿时惊呆了门口赫然摆了一大摊屎尿
杜云虎也看到了,气愤地说“谁这么恶心将屎尿倒在别人家门口”
杜云清说“还不是恨舅舅的人,故意来恶心他”
杜云虎说“我们赶紧将这些脏东西弄走吧,免得舅舅知道了生气。”
杜云清说“就算生气,也要让舅舅知道。他们会做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说了,也让舅舅心里有点数。”
厨房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单间,一个炉子一个锅,几个碗碟而已,大多数厨房都不锁门。
杜云虎将拎的礼物先放进了厨房,又从厨房里找出灰撮和扫帚。
杜云清被熏得捏住鼻子,杜云虎笑了笑,将屎尿扫进灰撮,倒进了厕所,然后又从公共水管里拎来一大桶水,一点一点地将地洗干净。
等到做好这一切,政府大院的四大家机关人员正好下班。
秦书洪一看见门口站着的且空着手的杜云虎,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碍于左邻右舍来来往往,不好发作,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舅舅。”二人同时喊道。
“谁是你舅舅”秦书洪心里抗拒着,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看见门口湿漉漉的,脸色一变“今天又有人泼大粪”
杜云虎和杜云清脸色一变“难道早就有人泼大粪”
舅舅在这个机关大院也才上班十来天,应该没有什么仇人,那么仇人就来自他刚刚离开的蒲河乡。
会是谁呢
秦书洪说“昨天下午就有人泼。今天上午又有人泼。我草他祖宗,这是追到县城来恶心我了。”
杜云虎问“舅舅知道是谁吗”
秦书洪眼一瞪“我怎么知道是谁干革命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
杜云虎识趣地低下头。
进了房子,大家坐下。
秦书洪斥杜云清道“以后,是人不是人的,你别往我这里引。”
杜云虎赶紧说“舅舅,你不要怪大哥。我央求他半天,他拗不过才答应带我来的。更何况,我是说我来向舅舅道歉来的,他才带我来的。”
说着,站起来,到了厨房,拎来了礼物。
秦书洪看见这一大袋子礼物,垮着的脸稍稍上拉了一点。
杜云虎说“舅舅,我知道,你是受我的事的影响,没有这件事,你早就是蒲河乡的党委书记了。都怪我我知道舅舅喜欢抽烟喝酒,我就买了些烟酒来,表达我的歉意。我妈说,今年杀年猪了还是像以往一样,砍半头猪给舅舅。让我向舅舅好好道歉。”
秦书洪的脸上的肌肉又朝上提了一点,回归正常的位置“还那么费心做什么舅舅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了。这烟酒你还是提回去,送给有用的人吧”
杜云虎义正辞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