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蒙赶到医院的时候, 言戈和蒙怡已经到了,两人大概已经跟医生了解过情况, 脸上看起来很沉重,陈芳容坐在床边照看着言建,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是言蒙来了,那一瞬间, 她苍老的眸子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赶忙站起来, 迎上前拉着言蒙的手, 声音中带着哽咽“蒙蒙,你是学医的,快来看看你爷爷能不能治好哇”
说着, 就把言蒙往言建病床前拉, 言蒙安抚地拍拍陈芳容, 又看向一旁坐着的杜辰衡和萧依,两人坐在那里, 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伤心、不难过、不焦急, 言蒙把注意力放回床上的言建身上,她看了看言建的情况, 又跟陈芳容询问了言建中风当时的症状, 再找医生了解了检查结果, 言建全身瘫痪, 失语,意识清楚。
言建是昨天发病的,送到医院已经做了相关检查,正在输液治疗,言蒙就大学是学医的,她的看法和医生一样,对于言建这种情况,只能慢慢治疗。
至于能不能治愈,几率有,不大,而且时间需要很久,陈芳容得知这个结果,眸子暗了暗,依然回到言建病床边守着,不离一步。
大家一起在医院守了言建一个星期,言建病情趋于稳定,但全身瘫痪,不能说话,言建这个状态,西泽集团就堆积了一堆事务缺他处理。
萧依每天都带着杜辰衡来守着言建,杜辰衡进门喊言建一声爸,然后就坐在一旁玩手机,守完一天,回去休息,第二天继续来守着,屎尿擦洗、清洁等工作,全部都是陈芳容亲力亲为。
言蒙和言戈以及陈芳容等,都不理她,但她每天都带着儿子来守着,大家都知道她的目的,但医院这个地方,她带着儿子要来守着言建,陈芳容想赶她走,她依然厚脸皮地继续待着,大家只能当她和杜辰衡不存在。
一星期过去,言建的病情差不多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暂时也没有别的治愈方法,言戈和蒙怡只能先回家,他们有很多事需要忙,又有言意这么小,需要照顾,就留了言蒙先在医院和陈芳容一起照看着。
最初几天,和言家相熟的人家都来医院探望了言建一遍,其中也包括西泽集团的很多董事和一些管理人员,而最近,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员又开始来医院探口风。
西泽集团一直缺董事长,那肯定不行,但由谁来继任新的董事长,言建又不能说话,表达不出该由谁来管理。
陈芳容恼怒地跟来探口风的王总经理说“当然是由我孙女来当了不然还能有谁”
萧依在一边语气悠然地插话“有啊辰衡是言董事长的儿子,他同样拥有这个权利。”
王总经理看向萧依和杜辰衡,又转回来看着陈芳容,脸上挤出个无奈的笑容,问陈芳容“董事长夫人,您看”
陈芳容气笑“我看”“你既然喊我董事长夫人,”陈芳容指着萧依,又说“她是哪里跳出来的小丑她说她儿子有权利就有权利她儿子可是姓杜,跟我们言家有什么关系”
王总经理赔笑“可是,杜夫人儿子的确是董事长的儿子,法律上的确拥有这个权利。”他话音一转,“这个,还是由董事长来决定比较好。”
王总经理走到言建床头边,弯腰认真问“董事长,您看,由哪位来暂时代替您的位置比较好”
言蒙打量这个王总经理,估计已经被萧依收买了,不然不会执着地为杜辰衡争取这个机会。
王总经理又说“董事长,如果您赞成言小姐,您眼珠子就看向左边,如果您赞成杜公子,就看向右边。”
陈芳容看王总经理貌似公平,却明显偏帮杜辰衡的样子,她把言蒙拉到床边一起站着,跟床上的言建理直气壮地说“老头子,蒙蒙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一直很宠她,她有多出色,你也知道,集团的管理权你不给她给谁再说了,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你生病我是不是什么都亲力亲为”她声音语气一变,带着些哽咽“我这么服侍你,不是为了让你给什么管理权啊,我知道我一个糟糠老婆子了,但人呐,总是有感情的,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不管哪些网上说的什么爱情亲情的,我看你躺在床上这么受苦,就是心里不好受啊,我知道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但当个人,”她捂着胸口的位置,“你说是不是该有点感情”
陈芳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仿佛多日委屈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爆发,她情绪汹涌地指着萧依,质问躺在床上的言建“这个女人,凭什么跟我争就因为她漂亮吗你穷的时候,是我跟着你吃糠咽菜,陪你住地下室,陪你打拼你生意困难的时候,是我不要脸皮地去帮你说和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给你擦屎擦尿,整晚不睡照看你”她指着萧依说“她做了什么”“每天带着儿子来你眼前玩手机显示自己存在”
萧依被指着说,脸上也毫无赧色,她淡定地说“但是孙女总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财产也是别人家的了,言董事长,辰衡是你的儿子,他也很聪明,他是东大的学生,他是你的儿子,户口也可以改回言家跟着你姓言,我今天在这里,不是为了你的财产,我只想为辰衡争取到他自己的权利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