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不让他进去。
“干什么”多吉疑惑问道。
铃兰不确定道“你确定,你妹妹的丈夫姓康吗”
“确定啊这我还能记错不成”
王永柱抬头看着挂在铺子上的那块牌子,说道“那恐怕这里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什么意思香料铺子,姓康,金钱镇就这么一家”
“因为这块牌子写的是黄家香铺。”王永柱说。
黄家香铺
多吉脑海里闪过铃兰刚刚说过的话,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黄老爷的铺子。”多吉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可是大脑依旧混乱无比,“可是我真的记得,这就是康家的铺子。”
现在是黄老爷的了。
铃兰低声说道“还是去你妹妹家看看吧,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
多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重新回到马车上,离开闹市,往居住的居民区走去。
这里的居民白天也不在外面行走,各家各户都是窗门紧闭,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
路上别说人了,就连条狗都见不着。
安静得如同鬼市一样,看得多吉触目惊心。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金钱镇是多么的热闹。
那时候的金钱镇有各处赶来交易赶集的人,有走街串巷的货郎。多吉努力打猎卖了猎物,就会拎到金钱镇来,换了钱,就给阿妈和妹妹买点胭脂。
现在的金钱镇看起来,已经没有半点活人气了。
多吉一脸沉重,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他敲响了门,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从门内,露出一颗探头探脑的脑袋。
脑袋也是黑着透着金色,质感梆硬,不似人肉的触感,倒像是铜人活了过来。
她绑着两条大花辫,五官和多吉十分相似,但因为长在另外一张脸上,显得娇俏好看。
是个漂亮的小铜人。
只不过,小铜人的神色非常防备,仿佛面对的是什么恶狼猛虎一样,门缝都只是小小掀开一条缝隙,而不是全打开。
直到她目光往上一抬,看到了多吉的脸。
看到多吉,她呜咽一声,冲上来狠狠抱住多吉,喊道“哥哥”
“罗布我的罗布”多吉抱住他妹妹,两人抱在一起大哭一场。
罗布呜呜哭着,不见眼泪,或者说,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但不妨碍她的哀伤,她抽抽嗒嗒呜咽了很久,才终于平复心情。
看到铃兰和王永柱,罗布把他们三人迎进家里。
她家里静悄悄的,一路走来,只有她一个人活动,其他人都没见有什么动静。
罗布边抽噎,边笑着说“你们两位是哥哥带来的客人,今晚先在我家住下,明天就赶紧离开吧。不是我不留你们,也不是我小气,而是金钱镇不是个久待的地方。这里连呼吸都要收钱的”
多吉忙追问道“妹妹,这金钱镇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和我们说说。还有你们家的香料铺子,怎么变成黄老爷的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铃兰跟着问“黄老爷是谁”
王永柱爷一堆问题想问,他跟着说“什么叫做就连呼吸都是要收钱的”
面对三个人的问题,罗布刚刚浮现脸上的笑意就消退下去了,变得神色惶恐,听见“黄老爷”三个字,宛如听见了什么洪水猛兽那样。
她张口想说话,但停住,把堂屋的门关上,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小跑回来,一脸严肃道“小心些,我们站着的地,是黄老爷的地。头顶着的天,是黄老爷的天。我们在这儿说黄老爷的坏话要是被听见了,也是要交罚款的”
铃兰“”
好了,她知道黄老爷是什么人了。
神谕之书给的第四条规则,恐怕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错误的。
黄老爷可能会答应你所有的请求,但估计代价也不小。
因为黄老爷是个财迷,还是个圈地为王的土财主。
在金钱镇里,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可是
铃兰看向罗布已经铜化的脸,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哪怕黄老爷再无法无天,这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这金钱镇里,必定有邪祟作乱。
还是说,黄老爷不是人,而是邪祟本身
铃兰问道“你说的那个黄老爷,他是人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罗布很紧张,她不敢说,也不敢说黄老爷任何坏话,怕被发现,被罚款。
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快吃不上饭了。
多吉安抚道“妹妹你不要怕,我们这一次来找你,就是为了帮你。这两位是萨满选择的勇士,是他们带我回到家乡。你可以相信萨满。”
有了多吉的安抚,罗布才定下心来。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那我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