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王永柱, 他不仅外表鸡化,内心也鸡化了。
看着太阳就想打鸣,还是那种很勤劳的公鸡。
铃兰看向王永柱的目光里带上了深深的同情。
为了让王永柱心理平衡一些, 铃兰安慰他“你看, 我也长角了。”
她向他展示她的牛角经过一餐饭的时间, 那两只牛角又长长了一些,浅浅冒出发丛。远远看去, 像戴了个小恶魔发箍。
王永柱“”
他并没有因为铃兰的安慰感到平衡, 反而感到有些奇怪“你除了外表牛化以外, 心理就没什么变化吗”
心理的变化铃兰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牛角,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变化”
王永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为至少会想牛叫。”
顿了顿, 他又问“你为什么能保持作为人的理智”
铃兰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下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根本没有遇到过这个问题。
理智这种东西, 不是一直思考就一直存在的吗只要不停下思考, 理智和思想就不会消失,除非大脑生理性死亡。
进来的时候铃兰的心理是什么状态, 现在就是什么状态,没有变过。
重新审视了一下王永柱的问题, 铃兰觉得,为了保持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友好,也许是时候再撒一些谎了。
“可能是异化的程度不一样。”
顿了顿,铃兰补充“因为你是特别的。”
说谎时,话说的一半是真, 一半是假,会更真实。
在王永柱对此表示质疑之前,铃兰迅速转移话题“对了, 你昨天异化的程度还没这么严重,回去的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王永柱深深叹口气,语气一顿一顿的,和铃兰说起昨夜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昨天,和铃兰在村子里分开之后,他也回到了借宿的小胖家里。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同样是吃草去了。
这一吃草,让他发现青草可以抑制异化的程度之后,就忍不住吃了一顿饭作为一个健康的男人,他的身体对能量的消耗量远比铃兰这个病人大得多,只吃草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一整天的活动量。
一顿饭,让他多长了点鸡毛,倒也不致于异化到想要鸡叫的程度。
事情坏就坏在了今天早上。
小胖的父亲母亲都是残疾人。
父亲缺了一只手,母亲少了一条腿,当他们说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要上山摘点东西的时候,王永柱便自告奋勇地替他们去了。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上山去了,这才导致铃兰在这儿等了两个小时。
王永柱说“我是从山上下来的,后山。在那里,有大片的大片的树林。”
他十分纠结的样子,不知道是在纠结措辞,还是又想打鸣了。
铃兰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是树林。”王永柱肯定了什么,语气确信许多,只是看向铃兰的脸上神情依旧很复杂,“但是,这些树上结的不是果子,而是是鸡”
铃兰听了,直犯迷糊“什么品种的树会结出鸡”
见她居然顺着话问了什么品种,王永柱一脸见鬼的表情“哪有什么品种的树会长鸡这分明就不是树而是邪神”
“哦哦。”铃兰恍然大悟,连连应了两声,又问他“你看见邪神了鸡神”
王永柱回忆今天在后山所见的一切,脸上呈现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惊恐的表情。
想起那场面,他皮肤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王永柱看向铃兰,语气更晦涩几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鸡神它是长在地里的,像颗种子,是被种下去的”
铃兰完全无法理解,感觉这画面十分抽象,无法在她脑海里形成具现化的画面,只能继续往下听。
“一开始,村子里是不种鸡的,大概是五六年前,村民实在吃腻了牛肉,就向神明许愿吃点别的。然后,神明就赐福了,出现了可以被种下的鸡。”
“小胖和我说,种下一只鸡,就会长出一树的鸡,但树上的鸡不是整只,而是被肢解过后的。”
“有的树是鸡翅,有的树是鸡腿,有的是鸡蛋”说着说着,王永柱自己也开始混乱了,“我也分不清是树神还是鸡神,总之乱得很。”
“我就是摘了这些鸡,才会被污染得更加严重的。”
王永柱搓了一下眼角那搓艳丽的鸡毛,十分烦躁。
铃兰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她理了一下,王永柱接触的所谓“鸡神”应该不是邪神,本质上还是日及牛的分身,只不过这个“分身”以鸡的形式出现了。
由于日及牛天马行空的“赐福”,才会出现可以种的鸡,本质上和日及牛割而不尽的牛肉是一样的。
能量的本质没有改变,她和王永柱想要去除污染,目标依旧该是日及牛才对。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