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赶到花厅时, 见楚翘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发愣,梁时松了口气,放慢了步子,缓步站在了楚翘身侧, “发生了什么事”
楚翘见梁时来了, 她指着倒在青石地面上瘫软不起的花木暖, 耿直道“花姑娘摔倒了,也不让我扶,好像是因为我今日忘记给她买礼物而生气了。梁时,若不明日再出去一趟, 给花姑娘补上”
花木暖哭的梨花带雨的怒视着楚翘, 她快被气死了,她是因为一件礼物么嗯
花木暖迟迟没有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 她双眸盈盈的望着梁时,“大人, 夫人她
她”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表述,之后又道“算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惹了夫人不高兴。大人切莫责怪夫人。”
楚翘这就听不懂了,她反驳道“你没有惹我不高兴,你怎么还不起来”
花木暖只觉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她僵在了原地, 可能自尊心太过强大, 只觉自己此刻太过尴尬, 索性哭的更厉害了,就是不肯说话。
梁时一眼就看出了所以然,他侧目看了一眼楚翘,却见小妇人一脸茫然懵懂,梁时被她逗笑了,那冰玉一样的脸上荡出了一抹春风笑意,满眼溺宠。
花木暖“”发生了什么大人为什么要笑
梁时吩咐了一声阿福,“来人,扶花姑娘进房休息,既然花姑娘受伤了,一个月之内就不要出房门了”
这个月月底就是过年了,梁时这是要禁她的足啊。
花木暖目瞪口呆的看着梁时,她当真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明明都是按着计划来的,大人应该斥责夫人歹毒,然后对她好生安抚才是
阿福上前,不太客气的拉起了花木暖,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就拽着她往后院走,“走吧,花姑娘”
这时,楚翘才转头看向了梁时,“哎,花姑娘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这么还没个分寸摔倒了还赖着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她。”
梁时又是低低一笑,抬手揉了揉楚翘头上的瓜皮小帽,之后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的话本上,以前他很不赞成楚翘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可是如今,只要她高兴就行。
再者,这些话本也不是一无是处,上面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借鉴的
一场乌龙就这样结束了,如影自知方才在书房汇报时,说错了话,忙恭恭敬敬立在了梁时身侧,低头道“大人,属下口误,并非是夫人打了花姑娘,是花姑娘她自己摔倒了。”
梁时广袖一挥,让他退下,“再有下次,你一并受罚”
“是”如影颤了一下,心道这今后不管夫人有没有欺负人,总之不是夫人的错就是了。
可能是这几日大约感之到了楚翘的变化,梁时打算换一种方式对待她,他道“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别吓坏了。”
楚翘最是喜欢刺激,吓坏不要紧,无聊坏了才是严重
楚翘点头如捣蒜,“好啊,我正好也想帮你,你看我这么机智,又有本事,说不定能起到大的作用。”
梁时唇角一抽,“”
梁时带着楚翘去了一家绸缎庄,她当了十年皇太后,虽是对朝政没甚兴趣,但是也耳濡目染过,她知道哪些是朝廷掌控下的产业,辟如眼前这座巨大的绸缎庄便是。
只是这些年绸缎庄入不敷出,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向朝廷交税,进贡的料子也很寻常。
但一见眼前盛况,楚翘开始怀疑了。
根本不像颓废的样子啊,她狐疑看了梁时一眼,“梁时,你带我到这里作甚你是不是怀疑江南制造局还在大量贪墨”
这个案子当年影响很大,楚翘也有所耳闻,数千万两的肮银都进了奸佞的口袋,那年朝廷杀了数十位官员,至于有没有肃清,还是一个疑问。严氏父子掌控户部,炎帝早就不放心,这才让梁时身兼两职,也顶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梁时见楚翘上钩,他问“你当初还在颜家,也才十岁,你如何会知道”
楚翘一僵,她咬了咬唇,这才意识到梁时在诈她,不过她毕竟刚看了这么多年的话本子,胡编乱造的本事还是有的,“此事轰动甚大,当初颜家还没有彻底败落,与杭州这边还有生意来往,我也是听颜家老爷无意中提及的。”
反应倒不算慢,梁时没有继续追问,总是不舍得让她太过难堪,她若是不愿意承认身份,就这样待在他身边也好。
偶尔逗逗她,就当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调了。
不过,梁时感之到了楚翘对他有种色眯眯的情义。
虽然这让梁阁老有些心有不甘,但总好比过让她贪恋别人的容貌。
上马车后,楚翘总是盯着梁时看,片刻之后梁时问她,“你喜欢看着我”
楚翘依旧很耿直,“你长的好看,我自是喜欢。”
她喜欢他了只因为长的好看
梁时胸膛起伏,深呼吸了一口,不知怎的,胸口微微堵闷。
梁时与卫严来杭州城一事,自是瞒不过杭州城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