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视线突然往前方望了过去,那抹碧色的身影让他既恨又念,如同与荆棘缠绵,让他好不痛爽。
楚远也看见了楚翘,他从不知避讳,广袖挥了一挥,笑道“梁夫人,这么巧啊,我与梁兄正说起你呢。”
楚翘在看到梁时的那一瞬,她便觉之不太妙了,这二人说起她作甚她区区一介妇人,有什么值得提及的
楚翘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反而会显得虚心作祟。
不过,未及楚翘寻思着说些什么,楚远手中提着的八哥就无端躁动了起来,卖力扑腾着肥大的翅膀,好像对楚翘的出现甚是感兴趣。
楚翘一呆,这鸟笼子有些眼熟,可这只鸟是鸟么怎的肥的像只彩鸡待看清鸟儿头顶的一块大红色斑点时,楚翘便能确认了,这只鸟儿就是她曾经饲养过的八哥。
怎么如今它成了这副德行了
楚翘僵了僵,“二公子,夫夫君。”她打了一声招呼,“夫君”二字已经听不出声音。
鸟儿像炸了毛一般,一直在扑腾,楚远心疼不已,他爱屋及乌,不亚于将这只八哥当做是他的三妹养着了,“这,这怎么回事啊”
楚翘也尴尬着,喊出“夫君”时,她的双颊已经不明所以的滚烫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因为羞涩之故。
这时,梁时突然从石杌上起身,他面色十分不佳,对楚远道了一句,“二公子,我还有事在身,今日就不留下喝酒了,祝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着,他拉着楚翘就离开了花园子,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俱是楚翘难以承受的。
鸟儿发疯了,梁时也发疯了。
恒顺胡同里停放了数辆华盖马车,来往人群眼神诡异的看着梁时与楚翘二人,一个阴沉无温,另一个则是一脸懵然。
有人不由得暗自叹息也难怪了,梁大人终究是个老谋深算的,可怜了梁夫人还是个小姑娘心性,能不闹嫌隙么
甚至于有人揣测,梁府恐怕很快就会换新夫人了,一个被卖给梁家的商户女,她拿什么与梁时这样的人相配呢
楚翘被梁时拉入梁府,之后他几欲失控的警告了她一句,“今后不准再穿碧色”
只是因为这身衣服,他才如此动怒
为什么
楚翘仅仅是单纯喜欢碧色,觉之眼前舒畅,当了皇太后之后,她再也没有穿过碧色的衣裙,“为何”
梁时将她拖入书房,之后将门扇大力从内合上,随着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楚翘的小心肝都被吓着了。梁时他根本就不是人啊,太可怕了,脾气说来就来
梁时甩开了楚翘的手腕,他站在那里,突然像极了手足无措的迷失之人,盯着楚翘秀美的眉目,那嗓音威慑之中透着颤动,“全城皆知皇太后喜欢碧色,你难道不知晓”
但也不是那种丰腴的胖,也因此他虽拳脚功夫尚可,轻功却不甚好,传言他根本越不出高于两丈的围墙。
办案的手段精湛,至于抓贼就逊色了些。
这人怎的来了梁府
楚翘并不记得罗一伦与梁时有过交情。
不过,她也不会去细究如今朝堂的局势,她当初是皇太后的时候就被一众权臣成功阻截在了权势之外,成了一个摆设皇太后,眼下更是没有那个实力了。
楚翘不会怨天尤人,更没有反省的觉悟,父兄告诉过她,人生在世不可强求,楚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被疼宠着的,犯不着当个傲世巾帼。
而且二哥还时常告诉她,越是逞强出头的人,死的越早。
自然了,就算给楚翘这样一个机会,她也自认没有那个尔虞我诈的本事。
这厢,楚翘从梁时的书房走了出来,眼下的梁家依旧是人丁稀少,梁时这次从苗疆回来,身边除却带着一位美貌的花姑娘之外,还有两个贴身随从,楚翘上辈子也见过这二人,他们很多年前就跟在梁时身边了。
见其中一人正端着托盘往前院走去,楚翘叫住了他,“你站住,这茶交给我,我给二爷送过去。”
府上下人不够,眼下这些琐事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指派。
如风止步,与如影对视了一眼,他们刚跟着梁时从苗疆回来,还弄不清府上现如今的状况,只闻梁老太太给大人娶了一房“冥妻”。
也就是眼前这女子。
男子没有给她任何“使坏”的机会,冷着脸道“夫人请留步,大人与罗指挥使有话要谈,夫人还是不要去了。”
他说话虽客客气气,但神色并无半分敬意。
楚翘也绝对不会巴望着梁时的手下将她视作梁夫人。
就这样,楚翘眼睁睁的看着他二人走远了。梁时是个人精,他身边的人都不是寻常人物。楚翘想打探一点消息也甚是费劲。
这厢,如风端着托盘去了堂屋时,在梁时耳侧低语了几句,说的就是方才楚翘的行径。
梁时面色无痕,广袖一挥让如风退至一侧。
宫里的人都知道梁时昨日在宫宴之后昏厥了过去,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