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不能当着旁人的面。
梁时轻抿了口茶,神色极淡,“你想说什么”
张良哑然,他当然是来求梁时的,他甚至愿意将梁温再娶回去,即便梁温无所出,依然还是张家的长房正妻。
像梁温这个岁数的女子,若是不跟他回去,她也根本无法嫁出去了。
张良以为,他这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与梁时谈条件,就连他心爱的贵妾也抛之脑后了。
可面对梁时如此冷然之态,他竟有些无从开口。
梁时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说,那还是由我来吧。第一,你想接回梁温可我梁家的女儿不会嫁同一个人两次”
张良一僵,梁时竟然猜出了他的来意。
未及张良开口辩解,梁时又是一声冷笑,“我奉劝你还是尽快回府多享受几天安稳日子,张家贪墨受贿的案子已经移交大理寺,不出半月,张府就该抄家了吧。”
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旁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不亚于是蝼蚁。
闻此言,张良彻底瘫软在了青石地面上,他双目放花,唇色青白,僵愣了片刻,匍匐着往前爬了几步,“梁时,我也曾是你的姐夫啊,你这次一定要救救张家,算是我求你了成么我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辜负了阿温,我对天发誓”
梁时的一双大长腿格外醒目,楚翘正瞄了上面,就见他抬腿将张良踹开,并道“帮你张家是我一手拖下水的,我又为何要帮你”
梁时就这般毫不顾忌的说出了一切,原来张家之所以遭此横祸真的是梁时一手所为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良当初那么对待张家也是为了自保,谁能事先料到梁时竟会大难不死,他仅带了千人赶赴苗疆,即便面对近万叛军,他竟也能活着回来
张良是万万也想不到的
此时的张良看着梁时,宛若看着一个从地府爬出来的地狱罗刹,他冷心绝情,高高在上,阴晴不定。
“来人,送客”梁时高喝了一声,似乎一眼也不愿意多看张良。
很快,张良就被人拖了下去,楚翘在一侧看的一愣一愣的,所以梁时此番见张良的目的是什么他大可以拒客呀。
正疑惑着,梁时站起身来,他侧目看着楚翘,看见她一双美眸之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对她说了这么一句,“你方才在想,我为何要见张良那种败类”
楚翘“”行你赢了
见楚翘瞪着大眼不说话,梁时继续循循威胁,道“我是想让你看看,但凡得罪我梁时的人,那都会是什么下场。颜如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交代清楚嗯”
他那样高大,站在楚翘面前,几乎能将她整个人淹没,以往她有皇太后的身份撑着,梁时不敢如何,可眼下她当真无法与梁时抗衡。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楚翘重生成颜如玉之后,嗅觉十分灵敏,她嗅了嗅梁时身上的气味,岔开了话题,道“二爷,您用的可是妾身准备的澡豆您可喜欢妾身在里头加了玉簪花汁,还有松子油,用久了可润肤健体”
“住嘴”
梁时打断了楚翘的话,神色冷硬异常。
此时,堂屋内还有几个立侍的丫鬟,楚翘仰着脖子看着梁时,他比她高出了太多,这样仰望的姿势很不舒适,她怂的彻彻底底,“好我交代还不成嘛”
梁时依旧保持着低垂眼眸的动作,他在等着她老实作答。冥冥之中,梁时认为这个小妇人一定瞒着他什么,他不会感觉错的。
但她究竟隐瞒了何事,梁时就不得而知了。
楚翘没有什么大智谋,小机灵倒是有的,她就不信梁时仅凭一只八哥就笃定了她的身份,她现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已经彻底换了一个人,两年前她自己适应了半年才习惯这具身子和这把嗓音。
她声音一柔,一双大眼不确定的眨了眨,看上去当真是被梁时给吓着了,“妾身在康德钱庄里存放了一些银两。”此言一出,她当即拔高了音调,又道“那些银钱都是妾身赚来的,妾身保证没有中饱私囊,还有一部分银子是二爷您前阵子给妾身的遣散费。”
遣散费
梁时唇角一抽,倒是想起来那日写和离书时,的确给了她一些银子。
梁时幽眸凝视着楚翘,他暂时只能看出这个小妇人古灵精怪,莫名其妙,至于其他的还有待考究。
终于,梁时又忍不住去看她眼角的嫣红泪痣,这是他如今唯一渴望的东西了。
随着梁时的逐渐靠近,楚翘懵了,“二爷,您这是作甚嘛”她强装羞涩了一下。
梁时“”他站直了身子,与楚翘拉开了距离,然后以不可违抗的口吻再一次警告了一句,“你今日看到张良的下场了颜如玉,记住了,休要骗我”
楚翘示弱,连连点头,没有和离之前,她肯定不能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楚翘离开厅堂后,梁时一人独坐品茗,可当茶香也遮盖不住那股明艳的花香时,梁时蓦然之间望向了庭院中,那个小妇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溜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