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他也没有留意楚翘。
其实,楚翘很想解释一下,可她就怕越描越黑,单是为何与梁时抱在一块睡了一夜就无从解释,还是先过几日,等府上的风言风语先淡了再说。
再者,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梁时的妻子,即便日后和离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清白。
退一万步说,活着都艰难了,她要清白作甚
一屋子的人,除却方才离开的花木暖之外,梁时与楚翘的情绪极为正常淡定,宛若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有梁温等人莫名其妙的兴奋。
楚翘就不懂了,梁时又不是没有过女人,他们瞎起哄什么呀
这一日,梁时依旧没有入宫,炎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叶青倒是登门拜访一趟,叶青没有提及公务,只是捎了炎帝的一句话,“梁大人,皇上让您好生休养,待身子痊愈再上衙也不迟。”
此前司礼监的太监赵平已经来过一趟梁府,今日叶青又登门,可见炎帝已经很着急了,并非是让梁时安心歇着。
叶青以为梁时一定会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谁晓得梁时却道“我知道了,多谢叶侍卫走这一趟。”
叶青“”年轻的侍卫憋了半天,才道“那,那好,下官就先回去了,梁大人继续养着。”
叶青刚离开不久,楚远提着鸟笼子从隔壁过来,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昨夜之事,见了梁时就道“祝梁兄早生贵子啊。”
梁时无视了他,兀自摆好了棋局,无论与谁对弈,他都会主动择黑子,或许他自诩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吧。
楚远将心爱的八哥置于一侧,给八哥喂了一些坚果,这才开始下棋,他今日显然心绪不定。
并非楚远多么的舍不得如今的梁夫人,所以才吃醋,而是他以为梁时已经放下他家翘翘了。
楚远不允许任何人忘却了他家的翘翘。
才落下几子,楚远忽然脸色一沉,索性直接问道“梁时,你究竟有没有线索,你是不是知道谁害死了我家翘翘你回京已经这么久了,我此前没有问你,也是顾及你这两年为了给翘翘寻药险些丧命,可你你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楚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颗白玉棋子随着他的动作,被抛之一侧,随后滑落在地,发出玉石相击的一声脆响。
梁时的沉默寡淡让楚远近乎忍无可忍,他又道“我且问你,是不是萧湛干的”
到了这一刻,梁时这才抬起头来,他反问“你昨夜派人刺杀萧湛,难道也没查出什么”
梁时一语中的,昨日的确是楚远派人去试探萧湛,萧湛那人岂是说杀就能轻易杀死的楚远派出去的人无一人生还。
楚远看不懂梁时了,这人明明也是那么喜欢翘翘,他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整日在府上游手好闲,听说昨夜还和梁夫人圆房了
楚远语气不佳,“梁时,我只要一个名字,你告诉我,究竟是谁”
是谁他也想知道
积压了良久的情绪到了这一刻终于像决堤的黄河之水,怎么都控制不住了,梁时弃了手中棋子,他起身一拳砸在了楚远的额骨上,“你太冲动了,谁让你打草惊蛇的”
楚远也恼怒,他二人其实都需要发泄一番。是以,便厮打了起来。
不远处的如风与如影登时僵住了,这到底要不要上前拉架大人和楚二公子多年前也经常切磋武艺的,今日怎的好端端的动起手来是切磋还是真打
如风想了想对小厮交代了一句,“速速去将夫人请来”
小厮闻言,忙去照办了。
这厢,楚翘正陪着梁老太太逛园子,她如今被拘在梁府,没了自由,以她的性子,这都快闲的发病了。不过今日的梁老太太却是罕见的正常了起来,在来上房的路上,梁老太太正色的交代了一句,“不管你此前是谁家的女儿,现如今你就是我梁家的儿媳,你与子辰既然已有夫妻之实,就安心过日子吧,若是早日能个孩子,那是最好不过了。”
楚翘“”
这时,一小厮急忙跑了过来,见着梁老太太和楚翘,他便道“老太太,夫人,大事不好了。二爷与楚家二公子在院中大打出手,小的们也不敢靠近啊。”
楚翘闻言,她微微一愣,二哥自幼习武,梁时也是从年幼开始就跟着楚家的武师傅一道练功的,他可不是一般的文臣其实,二哥和梁时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这人若是打起来,必定两败俱伤。
梁老太太也急了,与楚翘纷纷加快了步子,待二人走到上房时,就听到楚远近乎歇斯里地的咆哮,“梁时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我家翘翘”见来人了,楚远欲言又止。
楚远并不是表面的风流纨绔,他这人心机不输于梁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梁老太太与楚翘时,他当即与梁时拉开。
梁时也没有打算乘胜追击,二人衣襟微乱,玉冠还是整整齐齐的样子,好像只打了身子,皆没有打脸。
楚翘“”她记得彼时二哥与梁时也经常切磋,二人还约定了,打哪里都可以,独独不能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