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自然用不着梁时带着她。
她对楚府熟门熟路,很快就去了楚夫人跟前拜寿去了。这两年下来,楚夫人也差不多了解了楚翘的为人,很是喜欢她。
此前梁时没有回京,楚夫人还替她惋惜,多好的姑娘家,十来岁就开始守寡,不免让她想起了自家的女儿。说到底梁时也是为了翘翘才离京,他能活着回来,楚夫人心头也好受些。
今日这种大好日子,楚翘当然不会没出息的煽情一番,她这人长的娇气,但眼泪却少的可怜,“楚夫人,我这里给您备了一些香包,有安神的,有醒神的,也有驱虫的。您可别小瞧了我这些香包,一般人都我不会给方子。”
楚夫人被她逗笑了,让丫鬟将香包收下,又拉着楚翘说了一通话,“如玉,你嫁到隔壁也有两年了,我自是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好,所以啊我老婆子也就多唠叨几句,你听了也别介意,怎的我听说梁时他还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楚翘闻言,心头一暖,不管母亲是否知道她的身份,母亲都是关心自己的。
楚翘觉得这倒没什么,花木暖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对楚翘构成任何威胁,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打算与梁时缠缠绵绵到天涯。
等到时机成熟时,她肯定是要离开的。
楚翘笑道“夫人,您莫要替我操心了,我听说贵府二公子他还未定亲”楚翘纯碎是关心二哥。
她二哥都弱冠几年了,再这般磋磨下去,二哥是打算作甚嘛还好意思调戏隔壁的小寡妇如果楚翘没有取代颜如玉,且颜如玉还活着的话,是不是已经遭了她二哥的“毒手”了
楚翘此言让楚夫人微微一愣,楚夫人自然也晓得自家儿子的荒唐,莫不是
楚翘忙解释了一句,“我就是随便问问,夫人可莫要多想了。那夫人先忙着,我且出去走走。”
楚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些年为了楚远要死要活的闺中女子不计其数,她可不希望楚远又迫害了一个。
这厢,楚翘领着阿福在楚家的花园子里赏了一会菊花,那些命妇贵女们两年前还得向她磕头请安呢,现如今看着她的眼神,却多半都是不怀好意的。楚翘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嫉妒她。
毕竟,梁时当初也是备受高门贵女所追捧的俊公子啊,不少官员都想招他为婿,可梁时不知怎的突然就娶了大兴张家的女儿。而且一胎得三,可谓天赋异禀
楚远亲自招呼前来贺寿的男宾,这些人里面除却楚家的宗族之人,其余多半都是朝中官员。梁时一到场,这些人自然而然的都望了过来。
两年前梁时势头正劲,却突然主动请缨赶赴苗疆,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使,五军都督那头都没有表态,他梁时一个文臣却是斩钉截铁的上书炎帝,要亲自带兵围剿叛贼。
当初,群臣都以为一贯攻于心机的梁时,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事实证明,梁时那次去苗疆的确是大错特错,险些丧了性命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两年的光景,要知道清流派再想恢复往日荣耀,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朝中各大势力都不会轻易允许梁时卷土重来,他如今虽还挂着吏部侍郎的官职,那也是炎帝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
不过,最令群臣费解的是,梁时都回京了,怎么一直呆在府上闭关,却不问朝政他是黔驴技穷了还是另有谋划
梁时的一言一行都在群臣的监视之中,他却不以为然,如若无视,只是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待着,宛若置身事外。
楚远提着鸟笼子走了过来,见了梁时,便叹了一声,“方才见梁夫人那身装扮,我还以为瞧见了我家翘翘了。”
“哎,我家翘翘在闺中时,也最喜碧色。”
梁时没说话,却可见他俊挺的腮帮子鼓动了几下,而就在这时,他的视线突然往前方望了过去,那抹碧色的身影让他既恨又念,如同与荆棘缠绵,让他好不痛爽。
楚远也看见了楚翘,他从不知避讳,广袖挥了一挥,笑道“梁夫人,这么巧啊,我与梁兄正说起你呢。”
楚翘在看到梁时的那一瞬,她便觉之不太妙了,这二人说起她作甚她区区一介妇人,有什么值得提及的
楚翘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反而会显得虚心作祟。
不过,未及楚翘寻思着说些什么,楚远手中提着的八哥就无端躁动了起来,卖力扑腾着肥大的翅膀,好像对楚翘的出现甚是感兴趣。
楚翘一呆,这鸟笼子有些眼熟,可这只鸟是鸟么怎的肥的像只彩鸡待看清鸟儿头顶的一块大红色斑点时,楚翘便能确认了,这只鸟儿就是她曾经饲养过的八哥。
怎么如今它成了这副德行了
楚翘僵了僵,“二公子,夫夫君。”她打了一声招呼,“夫君”二字已经听不出声音。
鸟儿像炸了毛一般,一直在扑腾,楚远心疼不已,他爱屋及乌,不亚于将这只八哥当做是他的三妹养着了,“这,这怎么回事啊”
楚翘也尴尬着,喊出“夫君”时,她的双颊已经不明所以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