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豁出去了(1 / 2)

恒顺胡同只有两座府邸,一个是楚家,另一个便是梁家。

楚翘绕过半条巷子就回到了梁府。

梁府庭院原本有一株碗粗的八月金桂,前阵子因着家中缺少用度,楚翘与梁温就做主,将那株桂花树给卖了。

而买家就是二哥,楚远。

楚翘实在不明白,二哥怎就看上一个小寡妇了他上回买桂花树是假,跑来调戏她倒是真的

且罢,以后肯定是要离着二哥远些,若是哪日被他逼急了,她保不成会暴露身份。

回到府上,梁温在小径堵住了她,“如玉,怎么样了楚家可愿意去说项”

楚翘重生的这两年来,楚家隔三差五的帮衬梁家,但时日一长,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方才二哥也说了,这次的事,他也帮不了。

楚翘脸上的失落已经说明了结果,梁温拉着她在一侧说话,“如玉啊,这件事如论如何也得早日解决,云翼和云奇如今也是你的儿子,两个哥儿日后有出息,你这个当母亲的也有个靠啊。”

梁温周而复始的强调着楚翘眼下的近况。

楚翘在没有想好如何脱身之前,她首要的念头就是好好活下去,自然也明白一荣共荣的道理。

当初身为皇太后的时候,她便与炎帝“母子同心”,才得以勉强安然度过悠悠十载。

若是这辈子就此困在梁家,两个继子他日出人头地了,楚翘的日子也的确能好过一些。

她道“楚家未必能帮得了,再者镇国公已经远征在外,我总不能去劳烦楚家长公子,至于楚二公子”

楚翘到底不想诋毁自家二哥,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旋即,她又道了一句,“大姐,若不明日我带着云翼,云奇去一趟程府说到底也是咱们楚家打人在先,且不论程家究竟是什么态度,致歉还是免不得的。”

其实,楚翘心里很明白,梁家的老老少少,其中包括她自己在内,都不是什么遵守道义之流。

扪心自问,她也觉着程家公子被打是他自找的。

若是按着她上辈子的脾气,肯定也是先打了再说。

奈何如今梁家势弱,“孤儿寡母”的一家子,面对强权,如何能不低头

梁温默了默,她比梁时年长两岁,如今已经三十有一的年纪,虽是相貌清丽,但她又是个不能生育的大归之妇,日后再嫁几乎没有可能。

梁温比楚翘还盼着云翼与云奇兄弟两个能早日扶摇直上。

寻思了须臾,梁温道“也好,如玉啊,难为你了。”她拍了拍楚翘的手背。

楚翘两年前还很担心梁温会认出她来。

她二人曾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当初两家若是办了雅集,对方肯定会捧场的,可谓金兰之谊。

可楚翘这两年来已经无意中露馅多次,梁温却从未瞧出端倪来。

不知是她自己佯装的太像还是梁温早就不记得她了

出于好奇,楚翘索性问了一句,“大姐,我听说隔壁楚家的那位皇太后曾与你是旧交”

思及故人,梁温先是一声长叹,皇太后深受炎帝敬重,即便她死了两年了,炎帝依旧不舍得下葬,皇太后的尸首还存在了坤寿宫的水晶馆藏内冰封着。

朝中大臣提议过下葬,但炎帝借由多种理由,迟迟不肯将她的尸首葬入皇陵。

梁温压低了声音,窃语了一句,“如玉啊,你小心些,这些事岂是咱们家如今能妄议的千万别在母亲跟前提及太后娘娘,你可听见了”

楚翘闻此言,愣是不明白了。

她年幼时常来梁家玩耍,梁老太太很是喜欢她,还提出要让两家结亲呢。怎的如今还不能提及了

梁温见她脸色微赧,又道“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总之母亲将二弟的死怪在皇太后头上呢”

楚翘一僵。

梁时死了,跟她有甚干系

她明明是死在了梁时前面

梁温不在他言,以为楚翘吓坏了,道“你也无需太过害怕,总之切记不可在家中提及皇太后此人。”

听了梁温一言,楚翘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她实在想不出,梁时的死,如何能与她牵扯上半分关系

这一天晚上,楚翘将梁时的牌位踹下了床榻,动静惊扰到了已经睡下的阿福。

楚翘从小到大都是骄里娇气的,即便如今她的身份是颜如玉,夜间还是需要有人陪夜,因为她着实怕黑。

阿福就睡在脚踏上。

听闻动静,阿福看了一眼横躺在脚踏上的牌位,忙跪坐了起来,她抱着牌位重新放在了榻上,“夫人,您这是作何万一让老太太给晓得了,又会说您不敬重夫君。”

楚翘已经和牌位“同床共枕”了两载,她谈不上害怕,只是越想越迷糊,梁时为剿叛贼而殉职,为什么梁老太太会将梁时的死怪罪在她头上

楚翘拉了薄衾将自己盖上,总觉着一股凉意盘旋在她头心,她对阿福道“把你家大人拿下去从今个儿开始不准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