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鱼云儿给的,她心中又没有鱼泉的存在,必定不会给他解药留下后路,甚至有可能是为了利用他摆脱杀人罪名,是以甜言蜜语的哄骗了一个真心待她的少年。
这是女郎们惯用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的谋图她们想要的。
而今赵大海没心情去评判这样的行径,即便心知答案,他依然不死心的上前一步,迫切求证,“这么说你没有解药”
为了防止毒素流动的过快,青峰已经点了乔桥的穴道,但穴道一事并不能长久,不说久而久之对身体有害,也并没有传说中动不动定人十几个时辰的神奇。早找到解药,乔桥能早一些免受这种如焚烧般的苦楚。
他不管鱼泉是否被鱼云儿作践了一腔真情,鱼泉敢做出这般为虎作伥的恶心事,必不是冤枉和无辜的,自是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同情怜惜。
见鱼泉只顾着哭,一拳击在他胸口,冷目若犀利的长剑,声音低哑阴森,“说话,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青峰以为自己这一生最厌恶的便是当初那些所谓的主人对他动用的种种私刑,可现在他是恨不得在鱼泉身上轮流行使一番。
哭到泣不成声的鱼泉立刻捂住嘴巴憋住眼泪,恐慌至极的疯狂摆头,“没有解药,真的没有解药”
他一口咬定,神色不似作假。两人索性不再耽误,挟持着他连夜来到鱼云儿家中。
娶夫的女子是要单独立户的,海王岛面积不小,岛民只占用了十分之一,相对于岛上人口算是地大物博,是以海王和鱼云儿并不在同一处住所,相隔的也不算近。
他们静悄悄的进屋时,鱼云儿抱着长随睡的正酣。
被点了穴的鱼泉,望着心心念念维护的女子一左一右抱着两个明明说是她家奴的男人,彼此姿势亲昵的打着呼,闭上了本来无声哭泣的嘴,久久怔忪。
梦中的鱼云儿睡的并不踏实,她一直在等外乡女子惨死的消息传来,到那时和她一起被发现的必然还有旁边被她糟蹋过的男子,以药性来看,那男子也讨不得好去,岛民们见状自会怒火中烧当她是色中饿鬼,熬干了自己还毁了男儿的清白。死人百口莫辩无法替自己伸冤,岛民们势必会迁怒赵大海两人发泄怒火。届时,她在出声维护,嘿嘿,被逼到绝境的赵大海还不手到擒来
整整一天,鱼云儿兴奋又激动的等着好消息,又有点做坏事的忐忑不安。毕竟鱼佬和她派出去的几个绊住赵大海和青峰的家奴至今未归,要不是困极了,她还真的一时半会睡不着。但她想着就算胆小怕事却贪酒的鱼佬失手,还有鱼泉那个甘愿奉献的蠢货往前冲,总会有一个人能躺在床上生死未知。
外乡女人死定了
鱼云儿不知道,鱼佬逃跑的时候因为喝多了酒,摔了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而派出去的几个奴仆,有两个被青峰打晕了藏在无人的角落,另外两个本该缠住赵大海的人被她爹海王临时抓了劳力,半天腾不出功夫给她送信。
或者说,他们没能完成鱼云儿的命令,一时也不敢回来报信,鱼云儿可不像在外面表现的脾气那般温和容人,还不如暂且回海王这里卖几天苦力,躲开这阵子再说。
鱼云儿睡得恍恍惚惚,美梦秒变噩梦,似是暗中有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要伺机将她拆骨吞噬。
她腾地睁开眼,一下子便看到心心念念的赵大海站在床头,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语气轻浮的呢喃,“大海哥,来,咱们继续”
迎接她的是一个满是煞气的硕大拳头,“继续个屁”
等她醒来时,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周围静谧无声,连月光都无法透进来,手脚被死死绑住,勒的快要血脉不通。
当下鱼云儿害怕的大声叫喊着,“来人,救命,老大、小三你们死哪儿去了,快救我”她家里就两个长随和四个奴仆,如今奴仆未归,长随则被青峰从她屋里翻出的药迷昏了,藏在另一间屋中,堵口捆好,哪怕半途醒了,想要救人也是无可奈何。
黑沉的空间只有一柱烛火慢悠悠的燃起,鱼云儿赶忙看过去,许是受困的环境过于压迫让她不在掩藏自己的嘴脸,恶声恶气的恐吓着,“你是谁快放了我,我爹是海王你要是对我不敬,全岛人都不会放开你的”
“你把解药拿出来,我自是会放了你”黑暗中是赵大海低沉有力的声音。
鱼云儿又惊又喜,惊的是那外乡女人怎么还没死,喜则是她潜意识里认定男子不敢伤害女郎,没谱不用岛民逼迫,经过她三寸不烂之舌,赵大海今夜就能从了她。
拖延了时间,他妻主依然是死的命,而大海哥也能早早有了她的孩子成就他们这段良缘。
“大海哥,你怎么来了”
女人眼底有恃无恐的惊喜把赵大海恶心坏了
想到小姑娘奄奄一息的状态,一时竟激发了心底最大的恶念,他愤怒的直接抢过青峰手里的蜡烛,怼向了鱼云儿的脸。
青峰也恨不得杀了这个贪婪恶毒的女人,可一丝理智克制住了冲动,他及时拉住了赵大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