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辣粉的味道重,他先是被呛了一下。猛喝两口茶水之后那股鲜酸爽辣的口感还萦绕在齿间,这东西瞧着古怪,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阮太傅已经等不及,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心里那叫一个如火如焚,口水不争气地想往外流。若不姜麓在场,他早就迫不及待过去尝鲜。
姜麓问“夫君,如何”
“还能入口。”秦彦不太情愿地回答。
姜麓也不同他计较,对阮太傅道“老先生,可要尝一尝”
阮太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过去。一筷子夹下去,有肠有肝还有粉。明明馋得要命,还要做出十分优雅的样子。软烂的肠和粉糯的肝,混着爽滑的凉粉,那种复杂的口感和酸辣的鲜香立马侵占他所有的味觉。
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来。他哪里还记得自己身为帝师要时刻保持体面,哪里还记得不能让姓姜的丫头太过得意。
一碗酸辣粉下去,他满头是汗。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毛孔不觉得舒坦,嘴巴过了瘾,胃里也是辣乎乎的很暖和。
秦彦吃得慢一些,但也把一碗粉吃完。
不用问,姜麓也知道师生二人对酸辣粉很满意。
“我平日爱琢磨,尤其喜欢琢磨吃的。不知这道吃食你们觉得如何,以后是否还需要再做来吃”
秦彦不说话,这女人想用一道小吃就和解,算盘倒是打得好。她轻薄他一事是大,口腹之欲是小。他岂能被区区吃食折服,让她不费轻而易举将此事糊弄过去。
阮太傅抚摸着短须,心里那一个急。他碍于身份和面子不好开口,暗道殿下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因为不喜欢吃
这下坏了。
如果殿下不开口,他这张老脸也抹不开。
姜麓不急,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撤走。“既然不怎么好吃,那我以后”
“还是有可取之处。”阮太傅急忙回答,生怕她说以后不做了。这什么酸辣粉冬天吃起来又辣又过瘾,他还没有吃够。“偶尔吃吃也无妨。”
他开了口,秦彦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姜麓似乎一脸犹豫,迟疑地看向秦彦,“夫君,你以后还想吃吗”
秦彦又被她架起来,就差放在火上烤。
与她相处这么些日子,他大约是摸清一些她的性子。此女除去喜怒无常和阴晴不定外,还喜欢戏弄人。如果他说不想吃,她肯定会说不再做,到时候太傅心中必有微辞。
“吃。”他咬牙切齿。
姜麓忍着笑,“既然你们都想吃,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做一做。”
她端着东西出去,表情十分愉悦。打眼看到张氏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她把东西交给陶儿,往外走去迎一迎对方。
张氏受宠若惊,对她越发亲热。
二人婶子夫人地客气一番,张氏说明来意。却原来是村里的那些村民们猫冬实在是无聊,想让她再给大家伙儿上课。倒不是冲着鸡蛋,村民们说没有鸡蛋也可以。
姜麓以为之前上课的效果不错,该记住的村民们都已记住。她告诉张氏若有人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过来问她。至于上课一事,她觉得没有必要。不过她答应有空就去村里坐一坐,到时候大家伙儿一起话话家常,有不懂的可以当场问她。
张氏很满意,原以为姜麓不会同意的,到底是他们有求于人。好在姜麓还算给她面子,她身为里正的夫人也觉得脸上有光。
那个篮子里装的也是鸡蛋,应是村民们各家各户凑的。姜麓说什么也不肯说,毕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鸡蛋。
张氏塞了几次,见她坚持不收,脸上的笑容越发亲热真诚。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做事就是敞亮。别看这一小篮子鸡蛋,那可是每家每户两枚凑的。乡亲们都不容易,鸡蛋都是金贵的东西。人家颜夫人不肯收,到时候她送还给乡亲们更显得她有面子。
“夫人,我瞧着你最近忙得很。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是,家里确实有客。”
张氏东张西望,道“是颜老爷的父亲吧我远远看过一眼,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人家。”
之前姜麓再三邀请张氏也不肯进屋,所以她们说话的地就在屋檐下,恰好还是东屋的屋檐。两人的声音没有房间压低,屋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阮太傅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他可不敢当殿下的父亲。
姜麓也知不妥,秦彦的爹是大昭头顶的天,这样的误会不能有。她赶紧否认,说阮太傅不是自己的公公。
张氏立马道“看我这人,连这都能猜错。那老人家看着气度不凡,肯定是你娘家亲爹。”
“他不是我亲爹。”姜麓立马澄清。
屋内的阮太傅正擦着额头的汗,一听张氏这话胡须抖了抖。
张氏听到姜麓否认,再看姜麓微妙的表情,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