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击个掌(1 / 7)

很快姜麓发现秦彦似乎又开始躲她,倒不像是之前的冷战,更像是不想看到她。她心想着自己已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别扭个什么劲。

他不理她,她乐得自在。

进九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她有时候还挺佩服姜明珠的毅力。不愧是重活一世的人,还真是多活一世多长一智。

眼看着七八天过去,秦彦还是见她绕道走,且那张玉面一天比一天黑沉,隐约还有可疑的红云。

她无语至极,臭小子差不多得了。

这一次轮对到她堵他,将他堵在地头。

“地整得不错。”

他不搭话,埋头找草。

可怜这个季节不长草,有些草籽好不容易在麦苗根下冒个头,就被他连根拔起。看他天天找草的劲,恨不得让众草断子绝孙。

“你知不知道黄花草长什么样子”她没话找话。

他总算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为何不自己照镜子”

不错,还挺幽默。

“我又不是黄花草,我叫姜麓。我这么一个如山的女子,你要是把我当草那就是你有眼不识泰山。”

少年表情不虞,看样子不太想搭理她。他眼睛在麦苗中梭巡着,她看不到他心不在焉的表情。他内心纠结无比,既希望她和自己说话,又希望她离自己远一点。

也不知是他心思太过游离,还是他一时失手。姜麓眼睁睁看着他拨掉一根麦子,然后烫手似的藏在身后。

她心下好笑,“你是不是还在梦游,连草和麦子都分不清。”

梦这个字,像炮仗一样炸响。

他顿时耳尖充血,脖子红透。

“我没做梦。”

“没做梦就没做梦,你紧张什么”她揶揄着,“做梦没什么不好的,现实生活中没有的梦里都有。”

不就是在梦里和某位姑娘鼓了掌,这有何难为情的。只怪少年到底面嫩,又好死不死被她看到遗留的证据,所以才会这般紧张。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纯情,她倒要看看有朝一日他和一个女人真的为爱鼓掌,他是不是会羞到不肯出门。

远远看去他们像一对寻常少年夫妻,丈夫

在地里干活,妻子在边上陪着。二人似一对璧人,说不出的般配。陶儿端着一盆水站在院子里,险些看呆了。

“你看我家夫人和公子的感情真好。”她对兰桂说。“我家夫人长得好心又善,我就知道公子肯定会喜欢她。”

兰桂不敢看,因为姜明珠也在。

姜明珠咬碎银牙,一定是姜麓缠着殿下不放。殿下那等出身,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粗鲁的乡间女子。

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前世里殿下没有休掉姜麓是怕世人诟病,她就不信以殿下的眼光能看得上那般粗俗的女子。

她还是有机会的,一切都来得及。

一盆水毫无预兆地泼在她脚边,水溅起的泥点沾得她裙边全是。这水明显是抹洗过后的脏水,她提着裙摆往后退时差点摔倒。

陶儿一脸无辜,“姜姑娘对不住,奴婢没有看到。”

公子是她家夫人的,这个姜姑娘故意赖着不走,好不要脸。

“你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姜明珠气红了眼,如今连一个丫头都敢欺负她,肯定是姜麓指使的。

姜麓还真没有教唆过陶儿什么,是陶儿认定自己的主子。但凡是和夫人做对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她毫无惧意,反正她又不是国公府的下人,“奴婢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姜姑娘你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姜明珠面色发白,指甲掐进肉里。

自打身世被揭穿,她不知听过多少冷嘲热讽。在京中受那些贵女们明里暗里的耻笑,到京外还要受一个丫头的气。如果她还是国公府的姑娘,谁敢如此对她。

兰桂见势不妙,小声劝说,“陶儿姐姐,你少说两句。”

她和陶儿走得近,两人私下交情越来越好。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新交的好姐妹,她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慌忙丢下扫帚去扶姜明珠,“姑娘,你进屋歇歇吧。”

姜明珠甩开她的手,聪明的不忠心,这蠢的又给人添堵。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重生,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姜麓望过来,见几人都在院子里。

“你们都没事做了吗”

一声吼,立马将院子里的人吼得四

散分开。兰桂赶紧扶姜明珠进屋,陶儿悠哉悠哉地端着空盆去厨房。

她一转头,对上秦彦复杂的眼神。

这小子,为何如此看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吗”

他低头的时候在想,自己是疯了吗姜氏惯会翻脸不认人,嬉笑怒骂性情无常。他怎么会梦到她,还和她

她倒是大言不惭,居然自诩美人。

少年最是嘴硬,心中越是羞恼越是不愿承认,当下顶回去,“你是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