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林子野兽不多,自然也不大可能聚集上什么匪人。”
作为一个老鬼,有备无患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分析能力更是几乎快要点满技能点,所以啊,早在建房子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家这地方将来的进出退路想了好几遍。无论是往东南还是西南,他都已经为自己有可能发生的逃难之旅寻到了好几处一日路程的落脚点,那所谓的桑树的林子,就是他西南面觉得有个万一,能暂时避祸的地方,你说能不好就差没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直接画出张地形图了。
福寿叔听得阿玉这么一说,一边跟着盘算,一边开始点头,肯定的说到
“确实啊,郎君若是不说我到是忘了,那边还真是个桑树林子,早年谢家的几个仆妇就从去那边摘过好些,听说是那边村子里一个寒门富户自己栽种的。那家的蚕丝可是挺有名气的。”
看看,连着福寿叔都想起来了,虽然在有过这么过乱兵溃兵之后,这寒门人家是不是还在那里,这桑树林还是不是有主不好说,可有这么一个熟悉地方,倒是去了几分不走官道的胆怯。
“那成,明早我和郎君去,其他几个小子到底还小,有个事儿未必应付的来。”
什么还小啊,阿玉也不大好不,不过是当爹的总是习惯性的将脏的累的危险的都先扛到自己身上罢了,阿玉要去他拦不住,到底是主家,说的也有理,那这自家儿子自然就不愿意再冒险了,总想着若是真的时运不济有个什么,好歹这两个小子能护着那二房的小郎君,不至于让一家子没了指望。
福寿叔这心思不用说,阿玉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只是笑了笑,点着头
“好,就你跟着去,明天正好带上那几张野猪皮去卖了,那东西做衣裳不成,做靴子咱们又没那个本事,还不如换钱实在,再说了,如今这盐价咱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若是可以,索性也多买些,免得一次次的提心吊胆。”
这个倒是正紧的事儿。说起来阿玉这打猎的本事如今妥妥是镇住了所有人啊,虽说都是些兔子山羊什么的,不是什么好皮子,可数量大啊,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分到那么一二张,几个主子更是有一人四张,还是羊皮,就他们这几个的少年娃子身材,一人做一个皮袍子都够了,说不得还能剩下那么点缝到裤子膝盖上保暖呢。
就是其他人,像是福寿叔这样的,虽说看着不多,可缝到冬日旧衣的内衬上一样很暖和,这样的好衣裳,往日就是在山下,家里还富裕的时候也未必可得的。这个年代的穷苦人,下人冬日穿的都是什么那都是草絮,芦花,充入夹衣过冬的,甚至还有人用草编织成衣裳的模样,套在外头挡风的。从这个角度来看,阿玉对下真的算是慈善的。所以喽,福寿叔这些人对着阿玉他们这样几个孩子才能这样的忠心耿耿,甚至因为这样,如今说话也越发的亲近起来,少了往日的那种拘谨和距离。
“郎君如今是越发的出息了,往日只是读书读的好,如今却是文武双全,附近十里八乡的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如今连着我们这些奴仆都得了您的济,居然也有皮袄子指望了。以前那里想得到啊。说出去,不知道会眼红死多少人了。我记得,那边那个寒门的郎君,冬日好像也就一件兔皮的大衣裳。”
说起这个,福寿叔眼睛忍不住往那石缝又瞄了一眼。满脸的笑容和满足
“若不是有郎君,咱们也不可能存下那么多肉食,我算了一下,这些肉干,咱们这些人,就是日日狠吃,也能吃上一个多月,这日子唉,若是不是这样的乱世”
“你这又是强求了不是,若不是这样的乱世,咱们在山下住着,哪里能想到往山上求食若是不来山上,又怎么能练下如此的伸手没有这身手,这皮子又怎么来依然是靠着田地勉强吃饱饭而已。”
这么多个若是被阿玉这么笑盈盈的一说,将福寿叔也给说乐了,咧着嘴笑道
“还真是这样,我倒是想的简单了。咦,郎君啊,若是这么说这岂不是就你上次说的是所谓的因果,所谓的一饮一啄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
能从一个粗汉子嘴里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阿玉成就感满满。精神生活匮乏的阿玉本不过是随口说教一二,不想即使福寿叔只是一个时代为奴的下人,在这上头,竟是懂得比一些读书人不差了。果然亲生经历过的道理不用人教,也一样能感悟深刻。
“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对了,我今天捡了好些树根,你看,都是你说的那种好烧的,你说,今天还点火炕吗”
这里阿玉和福寿叔说的正热闹,另一头刚跟着那些妇人们去外头捡了柴火回来的秦润远远的看见了,忙不迭的小跑了过来。举着自己的背篓,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十岁的秦润虽然父母早逝,可因为一直住在大伯家,被阿玉父子庇佑疼爱着长大,所以虽然懂事,却依然没敛去孩童该有的活泼天性。虽说刚经历了逃难一般的苦头,可如今阿玉能立起来了,顶的起一个家了,对于视长兄如父的他来说,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压力。做活依然积极,却心性爽朗依旧。
看着这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