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脑袋,没好气的说到
“阿玉啊,你才几岁,这话说的,都像是七老八十的口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爷爷呢。”
嘿,这臭小子,是,若是从心理年龄来说,阿玉这是当人祖宗都快够格了,可你这么直咧咧的说,让脸皮嫩的还能冒充一下拨壳的鸡蛋的阿玉怎么想恨不能踹一脚好不。
好在铁虎也不是不会看脸色的蠢货,这里刚说完,看着阿玉那脸猛地就拉下来了,忙不迭的窜过来,讨好的笑了笑,一边给阿玉倒茶,一边迅速的转换了话题,询问到
“说起来,阿玉啊,你这不是正要用的上漕帮嘛,怎么这结亲不选那通州卫的若是选了他,就凭你的手段,那那地方,不用几年可就成了你的天下了。到时候再有事儿办起来多利索。”
“连你都能看的出来的事儿,你以为别人就不会这么想有些事儿做的太明了,那是找死,那是通州,京畿门户,除了皇帝,谁控制在手里,那都会惹麻烦,我从不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是朋友。”
说这话的阿玉眼神带着一种沧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是他用时间生生堆积起来的经验。是他一次次的游走位面,历经人生得来的成果。时间赋予了他太多的恩赐,可同样,时间也带走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又要成亲了,不知怎么他最近晚上总是能想起以前那几个世界的孩子。
他的匆忙人生之旅,最亏欠的或许就是这些孩子,总是让他们早早的就失去了父亲的庇佑,挣扎着在这世间生存。
被一个个时空磨砺的性子坚毅冷硬的阿玉难得有空感性一次,而这样的感悟来的快,也去的快,到底他到底不是什么悲伤秋风的人,心地那一丝柔软不过是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过来借着铁虎的话,他倒是又有了新的考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漕帮做两手准备总是不错的。有个事儿咱们都知道。虽说水路向来,但像京杭运河这样还是设有钞关的。小船之类的,但是大型的货船之类的却要收费,也是变相的税赋。只是咱们大明朝重读书人。有规定做官的船不收费,太监的船不收费,进士、举人、秀才的船不收费。这本是国朝优待士子的举措,方便他们多存点读书钱。可这世道啊,越是待他们好,这人就越是不知足。早些年假冒官船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这毕竟不是常例,倒是那些读书人,常用身份给人当护身符,靠着身份帮着商贾们逃税,自己反过来收好处。你说,这通州卫那个,若是将这事儿捅上去”
“他有这胆子那可是得罪不少人。”
铁虎听得眼睛有点直,不敢想这事儿这些人真的能听阿玉的,就这么傻不拉几的直接捅出来。这可不是小事儿,简直就是潜规则了,只要是走过这些路子的人哪个不知道这要是说明了,只怕不少人要骂娘,不说那些读书人,那些商户
“得罪人得罪什么人那些读书人敢明目张胆的骂人嘛那不是说他们自己拿好处了这可是铜臭,清贵的读书人哪里能认看着,真捅出来了,这些人是不敢多嘴的。至于商户有官员护身的,一般还看不上这个法子,小商户多用小船,所以真正少了好处的,也不过是些中等商户,这数量就有限的很了。不说他们肯定承受的住这关隘的抛费,就是这地方上,那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还能清理一二嘛。”
清理一二什么这不是针对读书人和商户嘛,怎么还清理地方铁虎感觉自己智商有点欠费啊可偏偏话说到这里,人阿玉就是不说了。真是个会卖关子的,好在铁虎也不是那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更明白阿玉估计是有自己的盘算,所以立马什么都不问了,只竖着耳朵开始听阿玉的吩咐,看看这戏他要怎么唱。
怎么唱自然是给别人送功劳,自己甩的一干二净的唱。反正,这个事儿阿玉基本都没怎么出手,只是让铁虎到了几个武将人家家里走了那么一圈,没多久,锦衣卫上到宫里的折子上就提到了这个事儿。
折子上没说人家上告,也没说武将怎么怎么不忿读书人的待遇,只是说因为有功名的人帮着商户过关的缘故,让衙门走脱了逃匿的人贩,更有几个夹带专营私货的商户因为这些有功名的人的庇佑,让他们不知道怎么下手查抄,很是妨碍了些公务。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不过是几个抱怨闲话一般的消息,万历皇帝的眉头立马就又皱了起来,忍不住联想到了这前几日刺客的事儿。心下忍不住琢磨,这抓人抓的这么费劲,是不是这里头也有这样的缘故好些本该第一时间被逮到的,因为这样的事儿,就这么走脱了以至于找人一直找到了地方才有了线索
若是在延伸开来想,这每年,因为这些人,因为他们那一星半点的好处费,国库少了多少进项有功名,那就是还没做官,连官都不是,一个个居然就已经如此滥用权力,这些读书人又有多贪财
凡事真的是不能随便联想,特别是皇帝,那一联想,这事儿就大了,这不是不过是一日的功夫,锦衣卫就又有了新差事,皇帝要锦衣卫细查这一年里头这样靠着有功名的人逃避关隘税赋的商船有多少,占多少比例。经常给人做庇佑的又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