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消息的林臻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一般,昨天回去的路上还与阿魏互相安慰,说什么好铺子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寻到的,好事多磨,迟早有一天能租到个好铺子的
虽心有期待,可林臻心里清楚,这件事啊十有八九成不了。
如今听闻叶七的话,林臻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叶管事这话当真不知道世子可有什么条件”
叶七只觉得这位姑娘与宁国公府有缘,态度更是和缓,笑着道”我们世子说了,租金不租金的这种东西那都好说,还能比市价低个一两成给姑娘,可唯有一个要求,得让铺子里里外外看起来清爽干净,特别是那后院,更得悉心打理,不知道姑娘能否做到“
竖着耳朵的林臻一愣,”就这些“
她还以为是多严苛的要求,见叶七点点头,她忙道”叶管事放心,也请您回去告诉世子一声,后院是打算自己住下的,自然会收的干净妥当。“
接下来的事儿便极好商量了,叶七是个大忙人,林臻是个爽利的,半个时辰便商量完了,租金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一年一付,林臻签了两年的锲约,因铺子空置许久,里面杂乱不堪,叶七便免了一个月的租金。
看了地契,画了押,一次性交了一千二百两银子,林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叶七只当她是为以后犯愁,道:”以后要是有人上门闹事,林姑娘只管报出宁国公府的名号来,京城里,众人还是要给宁国公府几分面子的。“
两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是难
林臻不知叶七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是谢了又谢,领了钥匙则去了铺子里。
一路上,阿魏肉疼不已,一直念叨着一千二百两银子都够再广阳买间院子,心疼的能滴出血来,”姑娘,我们这次进京统共就带了五千两银子来了,这光是租金就去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还有置办桌椅,请人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叫我说,这个小叶管事叶太黑了点,明明宁国公府不缺银子,还租这么贵,还有他们那个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很难与阿魏解释京城与广阳的物价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其实在京城,如此地段的铺子一百多两的租金根本就不算贵。
等着开了门,进了铺子,林臻更觉得这铺子是物超所值,虽说屋子里布满灰尘与蜘蛛网,装修也古朴,可里头用的桌椅皆是梨花木,特别是后院又大又亮堂,还有一架秋千。
后院有五间屋子,里头的家具是一应俱全,特别是那书房里还摆着檀木做的书桌与一架蒙了灰的古琴,八角珐琅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沉水香想必这院子从前是位极讲究的人住的。
就连心疼银子的阿魏见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林臻虽不是个心疼银子的,可想着以后铺子开了,哪哪儿都是要用银子的,便将原先供人看书的长桌和搁书的多宝格都用了起来。
长桌是用来当餐桌的,虽陈旧了点,可林臻去绸缎铺买了几匹姜黄色的麻布,上头要阿魏加了些穗子上去,瞧着屋内亮堂了不少。
门口香樟树上点点翠芽,屋内长桌亮眼夺目,便是站在门口扫上几眼,也觉得赏心悦目。
从成本出发考虑,林臻带着阿魏去街上淘了些便宜的古玩回来,请了书生画了几幅耕牛图、美人图一些画挂在墙上,到了最后还自己做了干花儿摆在多宝格上,铺子里更是点上了熏香。
阿魏瞧见,只琢磨出不对劲来,这哪里是开饭馆的样子
该丢的丢,该买的买,林臻又寻到卖馄饨妇人那里请她帮自己寻几个人将铺子里里里外外都拾掇干净整齐,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
付了工钱,送走了帮工的妇人,林臻捧着阿魏买回来的猪油烧饼就啃了起来。
说实在的,猪油烧饼买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原本烤的酥脆的烧饼已有些皮了,一口咬下去只觉得油腻腻的,实在是难以下口。
林臻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拖着下巴坐在秋千上,“我可真想官妈妈做的猪油葱花饼,又酥又脆的,一口咬下去,满口鲜香也不知道官妈妈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阿魏顿时觉得手中的猪油烧饼就不香了。
两人格外想念官妈妈。
其实吧,她们俩儿与其说想念官妈妈,倒不如说这个时候的她们更想念官妈妈做的猪油葱花饼,猪油烧饼哪里都有,做的好吃的也不在少数。
但偏偏林臻嘴巴极刁,总觉得光是猪油烧饼虽酥脆有了,香味儿也有了,却是太油腻了些,吃上两口还行,吃多了就觉得有点受不住。
她便教官妈妈用葱油,如今猪油对寻常老百姓家都是好东西,可不敢瞎折腾,也就没有葱油这么一说。
放在现在,不少人喜欢在葱油里加姜蒜调味的,可这样反倒会夺去葱味,和面时拌上一大坨猪油和葱花,将面皮擀的薄薄的,热锅冷油下锅,起锅前撒上一层芝麻
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酥又脆,那滋味,真是要多美就多美
主仆俩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