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参阳留的是长发。也不算多长，但肯定要比段月长。他的头发梳在后面打成一个髻，用的发胶也十分有质感，所以看上去没有一丝杂毛却又显得并不油腻。

这个人从头皮到脚底板都透着一股精致的味道，讲究却不死板老气，生的更是不错，可以说他在花丛中万分自负也是有他自负的资本。

不过说实话，如果换一副表情嘴脸的话，估计还可以让季暖看着顺眼点。

现在么

呵呵。

往常的路钏见到席参阳的时候都是会双眼放光凑上去的，席参阳早已经习惯了她那种崇拜中带着浓浓迷恋的眼神。但现在，女人还是这个女人，五官还是这个五官，可看他的眼神却早已经不似从前。

他能感觉到，对方那种淡漠和随意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没把他看在眼中。

但让他觉得更操蛋的是，他特吗对她有点移不开视线

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把眼中的惊艳和赤果果的渴望都收了起来，转而换上了一些不耐烦加怒意的神情，“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不就是这么说的”

季暖走的近了些，跟他隔着一个铁门遥望对视，“那时候说的是我刚醒。”

“有什么区别”席参阳的眸子深了深，里面翻涌的怒火也浓烈了些，“你看上去并不是为了见我而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说着，他胸腔中那种憋闷的感觉也随之更加浓烈。

他想起自己凌晨四点起来又洗澡又装扮，末了还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着这个女人的脸等时间的模样，一时间心里情绪莫名。

怎么说呢，他一边气恼于对方的随意，一边又升腾起一种征服欲另一边，是一种满意和满足的情绪。

因为瞅见这个人之后他忽然感觉他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觉得他对这女人有了想法和征服欲也都是正常的。

这样的女人，确实是极品。

但是眼见着对方似乎把他的怒气忽略透彻，他还是十分不爽。

“你为什么不说话”

季暖神情不变，“刚醒和刚起的区别你都不明白，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的语气风平浪静，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席参阳的眼睛瞪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醒了没起，是么。”

季暖眸光平淡，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像是在看弱智的光芒。

但是席参阳就是这么莫名的察觉到了。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了那么一句明显是废话的废话

也因此，羞愤难当的他看上去表情更让人不爽了些，“你又睡了个回笼觉”

季暖“没。”

席参阳皱了眉，带上了一种随时有可能炸毛的危险fee，“那你刚刚为什么没接电话”

季暖“不想接。”

“呵”席参阳一下子给气笑了，“不想接就让我在楼下等着，你在床上睡觉”

季暖没接他这茬，只是走过去将大门打开。

“进来。”

席参阳磨了磨牙，忍住心中的怒火走了进去。

他心中虽然有一个答案，但面上还是淡漠着，问道“今天找我来做什么”

季暖笑了一下，这个弧度转瞬即逝，却像是昙花一样，好看得让人留恋。

席参阳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明明看上去是禁欲又冷淡的感觉，随意的一笑怎么就那么勾人呢

就这么一个走神的功夫，他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脖领子一紧，忽然就被一股大力拖得身体倾斜瞬间倒地

屁股一疼，他摔在地上之后还感觉领口十分噎的慌。

他就被对方这么粗暴地拽去了墙根底下

她家院子不算小，被这么拽了一路，他感觉自己的裤子都要破了，屁股有一种要着火的感觉。

“路钏你个死女人你疯了”

这臭女人力气竟然这么大席参阳气急败坏的大吼出声，他却根本挣扎不动

对方随手一甩腕子就把他扔到了墙上

一股痛感传来，他没站住，直接坐到了地上，倚着墙根脑子发懵。

等反应过来之后他一下子就火儿了，“你他吗干嘛”

季暖站在地上，低眸俯视着他，神情冷淡，“你觉得我想干嘛”

一边说着，她也蹲了下来，一双眸子盯着他。

席参阳心里一梗。

被她这个表情看着，他竟然莫名有些心中发慌。

什么时候这个懦弱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势了这种气场没有一定的阅历沉淀基本上常人是难以拥有的。

但现在

“路钏，你变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他只是忽然就有一种对方换了个人的感觉他自己没控制住，不经意间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季暖面对他狐疑的目光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只道“嗯，满意么。”

她的嗓音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