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瞪着眼睛,里面很多红血丝,气得嘴唇都哆嗦了。
指着季暖,时之堂的脸色涨红。
“你,你说什么”
“逆女逆女”
这种怒不是被顶撞出来的怒气,更多的是恼羞成怒。是那种自己的丑陋面目忽然被揭开,展露于人前的羞愤。
季暖唇角带笑,“逆不该逆小爷我要是不逆,今天怕是要死了,嗯”
时渺听着她说话,眼睛从她身上挪不开。
她实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可以一下子转变这么大。
以前这个人也是趾高气昂的,看上去不像是很好靠近的样子。而现在,分明气场更强了,可那种气质却让人不由得想要去了解,去靠近,去服从。
下巴还在隐隐作痛,时渺微微皱了下眉,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住。她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季暖,道“姐,我总觉得,你该是误会了什么。”
季暖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回望她。
时渺起身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会扯到鞭痕。饶是她意志再坚定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诚地看着季暖,她继续开口“我不知道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杀你即便我有那个能力,我也下不去手的。”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都一直对你万分宠爱。你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他对你自然要比对我珍视一些。至于母亲她大抵是从心底里喜欢你比喜欢我更多。我心里是羡慕的,姐。往常你不论怎样闹,我都不会觉得如何,但今天我确实真的觉得过分了,这些话很让人寒心。”
季暖轻笑“是么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害的我咯。”
时渺郑重摇头,“不是。”
季暖的神情轻松,随意道“好啊,那你发个毒誓来听听。我也不需要你保证之前,毕竟之前的事我们心知肚明,再纠结也没什么意思。”
“你就说如果你以后再做对我不利的事,那我就化成厉鬼,缠你一辈子,怎样”
时渺看着对方灵动的双眼,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世界上那么多誓,为什么单单让她说这个
什么天打雷劈,什么不得好死,什么死全家随便发哪个她都不在乎。
可独独这个鬼。
这种誓在别人眼里都算不得什么,但在她看来却是可怕的很。
因为她能看见鬼,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更知道,一般这种誓言七成会成真。
所以她不敢发。
也因为她还会对时黛不利,她一定会让时黛死。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很久,时渺才缓缓道“姐,不是我不敢发这誓。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对你不利,但我不想用你来开玩笑,不想用你变成厉鬼这种话来发誓。”
季暖神情不变,还是那样云淡风轻,道“这样啊。”
“那好说啊,那就直接拿你自己来发誓好了。你就说,如果你再害我,那就让你失去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样”
时渺脸色并不好看,也不想开口。
但当她不着痕迹地往门边看了一眼之后,却是叹了口气,脱口道“好,那我发誓。只要我对你不利,那就让我失去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样。”
“你若是满意了,那便跟父亲和母亲道个歉,可以吗”
道歉么,季暖肯定是不会道的。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她道歉的机会。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个人从门边冲了过来,一把拉过时渺的手,将人护到身后。
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季暖,吼道“时黛,你干什么”
季暖抬眸一瞧,笑了。
眼前这人穿着长袍,高高瘦瘦的,生者一双丹凤眼,眸光流转之间全是肃然和冷意。
他的名字是云月开,是原身时黛的男朋友。
他是时黛所在学校的历史学教授,也是学校不少女孩的梦中情人。
云月开被时黛美丽的脸和骄傲任性的性格吸引,追求了一阵子两个人便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可任性这种东西,少了是生活的增味剂,但若是长此下去,云月开不免也会烦躁。
但两个人的感情基础还是有一些的,云月开也比时黛年长几岁,也知道容让着,所以暂时两个人的矛盾没有那么激化。
后来云月开来了时黛的家就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时渺。
在时家,时黛就是那个地位最高的人,似乎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时黛一个人。而时渺,责需要去照顾所有人,没人疼没人关心,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懂事的让人心酸。
他不曾想到时家这么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家庭里,小女儿会被这样养着。
以往他最喜欢时黛被保养的如同羊脂玉一样好看通透的皮肤,喜欢那些将她衬得万分好看的衣服,也喜欢给她买漂亮衣服,喜欢装饰她,宠着她,看她笑。
可自从看过时渺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