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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执鸢不由一怔。
眼前这个女人依旧是眉如远黛唇色浅淡的单薄样子,如今还微微带了些病态和虚弱的感觉。可他莫名就感觉现在的她多了些傲然和妖媚。
像是一个发光的红烛。
“你真的还是之前那个风雪”
“本王怎么觉得你不是换了个魂,就是换了个人呢。”
说话的时候他带着笑意,就像是在开一个有趣的玩笑。
但他的眼底却隐藏着十分锋锐的厉色。眸子也是漆黑不见底,如同能将一切收容于心底的深渊。
季暖微微抬眸,莞尔一笑“不,我只是换了个面儿而已。”
“人都是有多副面孔的,我亦如此。”
“别人眼中的王爷不就是一个整天只会吃喝玩乐的堕落贵族么。”
明执鸢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他嗤地笑了一声。
“有意思。”
“好啊,那本王就等着看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面孔。”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前的时候才有一次开口,道“明日申时,你要做什么自己做好准备,我会把人带来的。”
季暖略思索了一下,道“等等。”
“我还需要你帮我找些东西。”
明执鸢驻足回眸,“什么东西”
淡然一笑,季暖道“递我笔墨,我写给你。”
季暖要的东西就是些木料和工具,能让她做一把轮椅出来的那种。
即便有明执鸢的药在她会好的很快,她还是需要做个轮椅。毕竟又想装作一个小可怜又想到处兴风作浪,有个轮椅的话会方便些。
等人走了,季暖便转了身子,坐在床上开始摆弄。
一边动手,她脑子里也一直在不断盘旋着一段对话确切地说更像是她做的一个梦。
在上个世界结束之后,这个世界开始之前的做一个梦。
往常来讲只要世界结束,她很快就能被传送进另外一个世界,但这次不是。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抬起自己的右手。
上面的长生蛊铃铛还乖乖巧巧地躺在上面,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一般。
但季暖清楚地记着,在燊弹的冲击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这个铃铛又一次出现,让她的手心灼热难当,也发出一种很强烈的光亮。
之后她就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刚出生时的模样。
她泡在试管里,整个身子都被长发包裹着,忽然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世界。
同时也听见了一个陌生却好听的声音。
“哈哈恒温,你盼星星盼月亮等得望眼欲穿的女儿终于制作完成,她醒了。”
“这是你试验成功的第一个智能体”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他身穿一身火红的衣衫,长发翩然,倚坐在被洁白皮毛铺就的高坐上,奢华,摄人。
房间中还有一个男人,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正用一种复杂地神情和她对视。
像是在激动,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像是患得患失的恐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他沉默着,看了她足有十分钟。
这个人一身白衣,长发被束起,似是谪仙一样,圣洁而出尘。
他生着标准的凤眼,一副洒脱的样子,五官和脸型的搭配近乎完美,整个人就像是什么雕刻家整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没错,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他的目光一直离不开她的眼睛,直到这时才将目光转过去,冷声开口,语气警告。
“你一天换多少个女人都跟我没关系。但是她,你不能碰,懂么。”
“不然即便你是这个世界的主神,我也会灭了你,毁了整个主神空间。”
那红衣男人手中攥着高脚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笑着。
“啧。”
“本主神是喜欢女人,但本主神也挑嘴的,懂”
“你做的这个,身高,身材,脸蛋,和我喜欢的型完全不一样。”
“就算主神空间的女人都死光了”
“哦不是,主神空间的女人都死光了的话我还是会考虑她的。”
说着,他把酒杯放到了一旁,微微蹙眉,道“恒温,你这审美不行啊。”
“女人之所以能称为女人,因为他们是女人嘛。”
“你整的这个,在现代人界被称为什么来着萝莉”
“有什么意思,跟小男孩差距很大”
“本主神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个万年老单身竟然好的是这口。”
恒温眼眸漆黑,又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对于对方那些扯皮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淡淡回了句“希望你记得今天自己说的话。”
“一直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