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每一位高考生的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学习都即将面临统一标准的检测。
而瞿清似乎是很不幸的在赛前就被使了绊子的人。
季风直接迈步进来,瞿清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也拎了个黑色的方包。
“躺着吧。不是肚子疼。”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语气自然得好像这是很平常的一天,很习以为常的关心。
明天可就高考了。
瞿清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被他安抚了还是怎么,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你们先聊着,爸去给你做饭去。”瞿仕为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她卧室门口那个小桌上,提醒,“这是止痛药,还有一些活血的中成药,医生说吃了不会困。暖瓶里有热水。”
“你怎么来了”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瞿清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和姿势多少有些狼狈,还是挣扎着坐起来,只穿了睡衣,她用薄毯把自己裹了裹。
“不放心,来看看你。”季风把黑色的包放在她书桌上,解开来,瞿清才发现里面是个保温桶,旁边的小隔间里塞满了扁方形的药盒,“紧张”
很轻柔的声音。
瞿清点了点头,看着他,又很快摇了摇头“也不是。”
面前被递上来一包海洋蓝的药盒,上面全部都是日文看不懂,瞿清下意识接过来。
“止痛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季风打开保温桶,屋内霎时间弥漫开一股很香浓的鸡汤,混杂着一点中药的味道,“先喝药吧,水壶在哪”
瞿清抬手指了指客厅,看着季风转身去客厅倒了半杯水进来。
他这一切做得太过自然,以至于瞿清顺着他的手喝了药,又喝了小半碗鸡汤,肚子里如浪潮般翻涌的绞痛褪去了许多,她才觉出点尴尬来。
季风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他好像很擅长把东西规整得整齐而简洁。瞿清不由得想到季风的房间,她还以为是家里保姆或者他妈妈帮忙收拾的,这样看来他本身就有这样的习惯。
季风坐在她那个小木椅子上,高大的身影有些憋屈。
隔得很近,他视线很轻缓地看着她“瞿清。”
瞿清抱着膝盖坐在床沿,掀起眼皮看他“嗯”
“你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季风眼底幽深,带着流转的星光,却莫名有一种让人沉静的感觉,“所以不用有压力,你足够优秀,高考不能决定你的任何。”
瞿清一愣。
“你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吗,瞿清觉得,如果不是后来又遇到季风,连她都忘了最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但是季风却说出了更多。
“坚强,乐观,懂事,对朋友很好,笑起来很好看,有时候没心没肺,又很惹人生气。”
她不知是意外还是被季风突如其来的夸奖夸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尖,抬眼看他“怎么突然说这个。而且”
瞿清抱着膝盖,把脸埋得更低“你夸能不能好好夸,干嘛夹带私货骂我。怎么说明天都要高考了。”
季风却像是居然不觉她小小的抱怨一样,脸上的表情格外平静淡然,很轻柔地否认“没有,我喜欢每个样子的你。”
瞿清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季风却像是不觉得自己像是掀起了骇浪一样,望向她的视线幽深“未来的日子,我想要身边一直有你。”
像是有什么在心头炸开了,瞿清的脸烫得彻底。
“你能不能说点高考生该说的话”想要逃避此时的热切,不然像是会被热风灼伤和卷跑全部心智,瞿清的手臂遮着薄唇,轻声抱怨。
季风却忽然倾身抱了她。
他的气味和温度转身即逝,视线里,瞿仕为恰好从厨房转了出来。
季风俯视着瞿清,眼底温柔缓缓漾开“明天加油,我等你。”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真的起了效果,瞿清第二天起真的没有疼。
而且奇迹般的,考出的题她大多数都会,其中有好一些是季风给她讲过的大题的变型。
除了她本来就不擅长的数学有点拉胯,其他的似乎都很稳。
而这是从前的瞿清想都不敢想的。
高考结束,走出考场那一刻,外面的隔离带外已经站满了焦急等待考生的家长们。
瞿清特意告诉瞿仕为不要忙,别来校门口挨这挤了,她回家会告诉他。
但是才走出两步,还是看到了人群中端着粉红色保温杯的瞿仕为。
从这里看过去,因为常年高强度的劳作,瞿仕为似乎比同龄的父母都要老一些。瞿清第一次切实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成年人了。
这次以后,她也许会像只离窝的鸟,跨出瞿仕为的羽翼,冲上独属于自己的未知的天空。
本来整整两天的考试都很平稳的心态,此刻忽然感慨万千。
旁边围着一圈堆寻找家长的学生。
因为几个女生的声音太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