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可吓傻了一众难民。
他们将整个府衙都转遍了,就是完全不见李星辰和张成蹊的身影,他们的人倒是还留有部分人在,但有个也跟着一起不见了。
他们去了仓库,将府衙逛了个遍,除了没找到张成蹊和李星辰之外,连一点吃的也没有找到。
当天早上,便又有大批难民在府衙门口痛哭流涕。
这时候,之前以谭江为首的那些人,终于知道自己当日听信李星辰的谣言、赶走安七墨和李云月,是多么荒唐的事情了。
现在谭江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见大家痛哭流涕,他便道“我现在就去夷州城求见安将军和安夫人,请他们再回来,给我们指条生路”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死的。
如果当初他们不自以为是,安七墨和李云月也还留在这边,他们的生活将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庄稼成熟虽然依旧要等,但不会让人绝望。
现在大伙儿都处在绝望的状态中。
大伙儿抬眸,或者可怜巴巴地看着谭江、或者控诉地看着谭江。
因为当时谭江赶人的时候,代表的只是部分人而已,不是全部人。这么多难民当中,当时也有部分人是相信安七墨和李云月的善意的。
“你们难道忘记了吗之前安将军和安夫人离开的时候,你们还安排人去跟踪他们,还诬赖他们拿走了我们的救济银,现在怎么好意思去求人家过来我们这些人现在就活该饿死”人群中,有一道愤恨的声音,如此说道。
闻言,大家就又安静下来。谭江也觉得,自己真的没脸再去找安七墨和李云月了。
此人话语说得对,他们就该被饿死
自作孽不可活啊。
难民们中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有一刻钟的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最后,谭江依旧站出来。
“之前是我带头去将安将军和安夫人赶走的,我是最大的罪人,就算请不到安将军和安夫人过来,我也该到他们面前去谢罪。此外,我之前赶走他们的时候,你们没有人阻止我,甚至,你们每个人也都在传安夫人的谣言,所以,你们全都是帮凶,你们也全都得罪了他们夫妻二人。”
“现如今,我要到夷州城去找他们道歉了,你们谁若是觉得心中过意不去,便与我一道同去。留下来的人,便在田地里找吃的吧,短期内,谁也饿不死。”
这话其实谭江不说,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地觉得自己对不起安七墨和李云月,当下便有很多人站出来。
“我也去吧,我当时听信谣言,误会了他们,我也应该去道歉。”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这么说着。
谭江见人太多了,便道“不需要那么多人一起过去,我们没有盘缠,只能沿街乞讨着过去了。我们找几个人代表着过去道歉就好了,剩下的人留下吧,留下来,至少留在家乡。”
留在家乡
死也是死在家乡的。
这言外的话,大家都听得懂,气氛瞬间变得伤感起来。
在一阵商议过后,谭江带着三个男子,一起出发了。一人十六七岁,一人三十多岁,一人五十多岁,谭江自己四十岁出头。
身在夷州城的安七墨和李云月,则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完全不知道沧州正有人,赶过来找他们。
时间一晃,距离安七墨的右腿受伤,已经过去五六天时间,过去的五六天里,李云月每天都按时给他搽药。
到如今,他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这日天气不错,李云月建议道“不如我们带着炽儿出去游湖吧”
安七墨低头看他,点点阳光洒在彼此身上,美好得如同画卷一般。
他说“好。”
李云月立即回房间去准备,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条浅蓝色的薄纱裙,头戴白色帷帽,可以遮阳挡风。
她在安七墨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过去的岁月里,他一直在外面,她穿了新衣服的好心情,都要大打折扣,毕竟没有他在旁边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在身边,她可以随时随地地问他。
安七墨笑道“自然是好看的。”
如果他的娘子不算好看的,那么谁家娘子胆敢自称美人啊。
安七墨说好看的语气很是平淡,没有很激动,但李云月还是甜甜地笑起来。
安七墨已经将安炽抱起来了,马车也在外头候着了,一家三口便一道走出了安府,游湖去了。
然而,他们前脚刚走,谭江他们就找来了。
他们衣衫褴褛,发丝蓬乱,还沾了不少污垢,看着的确像极了乞丐。
刚开始的时候,管家将他们当成乞丐看待,正要回屋里去给他们那点吃的呢,就被叫住了。
“请问,安将军和安夫人在家吗草民有事求见。”
管家诧异了,这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来找将近和夫人做什么
“你们有何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