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下去准备,王贵却蓦地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李云月。
“还有什么问题吗”李云月问。
“夫人,我想知道,可以动员自家亲戚,到江州那边开店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们的亲戚,有去那边开店的意向,布坊都是大力支持的。”
“那好,回头我让我娘去问问,我家那些亲戚们,可否能筹到钱去开店。”王贵兴奋起来。
李云月却提醒道“开铺子,如果经营不当,可是会亏钱的,你亲戚如果要开铺子,你得把这话清楚地告诉他了,否则回头因为他自个儿经营不当,没赚到钱,把怨气都转移到你头上,便得不偿失了。”
这年头,大家只要学会抓住机遇,基本都能赚到钱,可如果开铺子的人实在不是这块料,那就难说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说清楚的,做生意什么时候都是有风险的。”
李云月见他领悟得不错,便让他下去了。而她自己则去找小丽,说这档子事,让小丽给他们准备好钱,都记录在账本上。
中午,李云月带着小丽一起,去秀味饭庄吃饭,自然是给王贵和王富践行,吃了午饭,两人就一起往江州那边去了。
接下来,李云月基本上没啥事了,每天她至少要去布坊一趟、布庄一趟,再去饭庄看看饭庄可以去、可以不去,再上山看看,基本上就这些事儿。
南北街两个铺子,虽然说挂着的是木子布庄的名头,但那很大程度上,她不是老板,去也只是关心情况而已,没道理去“巡逻”,锦绣布庄,也是这个道理。这三个铺子,相当于现代厂家和终端商的关系。
这样算下来,她每天只需要花费两三个时辰在外头,便可以直接回家了。
距离过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天气越发寒冷,山上基本已是光秃秃一片。安炽已经满一岁了,会走路了,只是他和大多数孩子一样,走路还不够稳。
每到冬天,百姓们也都会闲下来,田地里的活儿,都差不多做完了,只有来年春天的时候,田地才能种上。
时间过得飞快,又过了十天,大家就开始准备年货了。
李云月记得去年过年,石河村的全部村民,都是在山洞里过的,当时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安七墨也是在外面打仗,不在她身边。
可是想起当时,她心中却淌过一股暖流,那个时候,安七墨还没有失去众多兄弟,他还是健康的。
这几天,梁氏又给他准备了新鞋子、新衣服,就等着他回来穿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氏道“也不知道七墨是不是瘦了,昨晚我梦到他瘦了好多,都穿不上我给他做的新衣服了。哎,云月,这都快过年了,皇帝应该会准许我们七墨回家过年的所以七墨过年会回到家的”
李云月没想到,梁氏竟期待着安七墨能够回家过年那不是天方夜谭吗过年期间,他们的军队能够到达平阳城,便是不错的了。
不等她作答,梁氏又继续道“去年七墨就没和我们一块过年,今年战争胜利了,怎么着他都该回来和我们一块过年了。”
嗯,是应该的李云月也赞同这个应该,但她不得不考虑路途遥远,现在还是吃饭要紧。
梁氏自言自语着,这件事她自己认定了,也就不需要得到李云月的认可,即便李云月没吭声,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一家人便才开始吃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年味儿越来越浓,好多人从乡下到城里置办年货,城里越发热闹起来。
梁氏一天得花几个时辰的时间,在门口等待安七墨回家,李云月看不下去,就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布庄、布坊和饭庄这边,到了饭点才回家。
这快过年了,布坊的工人们,都希望能多织出一点布、布庄的人也希望能够多卖出一些布,这样工钱能够多些,也好回家过年。饭庄的人,自然也是如此。
邢秀秀在饭庄做事儿的期间,梅子倒是过来和她住过一段时间,解了邢秀秀的思乡之情。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这天是李云月发放工钱的日子,她一到布坊,就让大家准备一下,拿上个月的工钱。
每到发工钱的日子,大家就激动啊,尤其是快到过年的时候,大家更是激动,谁都着急拿钱买东西回家过年呀。
见大家都排队好了,李云月便按照起初准备好的,将钱发下去。
“这部分是你的工钱,这小部分是你的年终奖,感谢你在过去的时间里,为布坊创造的财富。”李云月笑道。
年终奖是个什么鬼率先拿到钱的工人,又惊又喜,连连感谢李云月。
后头的人都紧张起来,是不是自己没有年终奖啊要是自己也能拿到年终奖该多好自己的年终奖能有多少钱啊
李云月自然是给全部工人都准备了年终奖,只是很多人的年终奖数量不一样,她是根据过去大家的表现来发年终奖的。
拿到少的人,可能会心里不舒坦,但是她也不能让表现较好的人感觉不公平不是所以,在年终奖数额有多有少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