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给吓到了,又让轿夫将他抬到十步开外去,防止上次被砸垃圾的事情,再次发生。
双方人手胶着,僵持不下,尽管到了这一刻,大家都还是不敢杀人,杀人就是和整个大齐律法对抗。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一幢房子几乎被烧完了,现下石坤他们,也不敢再去烧第二套房子了。
他们试图跑到廖奇伟那边去,却被村民们给拦住,将他们都捉起来,不许走。
现下廖奇伟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无暇顾及石坤他们,更何况,他本也没想过要真的照顾他们,只当他们是愚蠢的村民罢了。
那些官兵们,见廖奇伟都让人将骄子抬远了,他们的斗志也渐渐被削弱了,而此时村民们的斗志,却还在大大地增长,这就导致官兵们,在节节后退
廖奇伟彻底慌了,完完全全没料到,自己今日还要这般窝囊地回去,他立即大声道“快抬轿子,快、快走”
村民们则扛着锄头,要追上去,地上有血,不知道是谁的,他们就踩着这些血追上去。
却在几个瞬间之后,大家猝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
这个画面于李云月来说,便像是众人都被法术给定住了似的。
除了村民们都顿住脚步之外,廖奇伟的人也都纷纷停下,连他自个儿的轿子,都停下了,没再往前挪动一步。
站在最后边的村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心中都很是惴惴不安,想要踮起脚尖往前看,却只看得到黑逡逡的人头。
前方的安静,叫人心惊,李云月也不例外。
安七墨也在前头,李云月想问怎么回事,也没办法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地跪下,很快李云月前面的那波人也都跪下了,她这才看到前方什么情况
只见前方走来两列官兵,左边官兵手中拿着肃静的牌匾,右边官兵手中拿着威武的牌匾。
在他们身后就是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有人骑马随行,骑在马背上的人,并非别人,正是杨成峰
身为知县,他只能骑马,可见坐在马车里的,肯定是某位官位很大的官员,并且廖知府都已经跪下了,其他百姓不得不跪下。
大家不是非得斗官不可,而是得斗廖奇伟这样的官员。
比如杨成峰这样的县太爷,大家都是爱戴的。
李云月虽然不想下跪,但现在形势所逼,她也只能蹲下来,低头,看起来就像是在下跪一样,她身后的村民们,也都齐刷刷地跪下了。
杨成峰从马背上下来,上前弯腰,对着马车内的人员,道“宋大人,就是这儿了,廖知府也在此处。”
杨成峰口中称呼的这位宋大人,现任巡抚一职,朝廷从二品官员,名为宋子盛,年有四十又三。
车夫掀开帘子,身穿官服的宋子盛从马车里步出,外边的人跪了一地,谁也没敢抬头去打量这位巡抚大人。
杨成峰伸手将他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步行到廖知府面前。
“廖知府,现下是怎么回事怎么有村民的房子,被烧了啊还有刺鼻的血腥味儿嗯”
宋子盛声音低沉,自有一番威严。
廖奇伟双手贴在地面上,双膝也跪在地上,“巡抚大人,下官下官管制不了他们啊,他们都都反了,下官带着人手下来管制他们,他们就联合起来,对付下官啊”
“下官为整个夷州城,奔波劳苦这许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巡抚大人为下官做主啊”
廖奇伟哀哀地嚎着,仿佛他是最委屈之人
“竟有此事”宋子盛眉头拧起。
旁边随行的杨成峰道“宋大人,不妨先听听其他村民,如何说此事吧兴许他们会有不一样的说法,不能仅听一家之言啊。”
宋子盛稍作思考,“杨大人所言甚是。现在可有哪位人家,愿意站出来,与本官说说此事,究竟是什么情况”
杨成峰本想让李云月说的,可眼观近处,不见李云月的身影,便只好作罢。若他直接指出让李云月说,只怕会让宋子盛以为,他和李云月等人有所勾结。
可惜李云月跪在了远处,为了大局着想,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谁能将此事说出来的,便直起身来,让宋大人看到你。”杨成峰道。
“杨县令,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信我口中所言吗”廖奇伟呵斥道。
杨成峰反驳“廖大人有所误会,下官只是希望能够多多了解,今日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想听听村民们的说法,若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只怕他们心中会不服气啊”
廖奇伟被噎住,只能继续哀求宋子盛一定要相信他,还说了诸多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对百姓爱戴有加的言语。
就在这时,安七墨直起身来,“禀告大人,草民愿意将此事,说与您听。”
宋子盛的目光,扫向安七墨,总觉得这名男子很是眼熟,仿似在何处见过,但有想不起来了。
从二品巡抚,是可上朝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