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没有证据的,连着流言从哪里起的都查不清楚,却是由下而上,先是在民间百姓间流传开,最后还是张氏在出门时无意间听了一嘴,才慌忙来到安王府告诉白音华的。
乍听闻此事,白音华惊诧难言,怒不可遏。
事情当然是她做的,但她行事隐蔽,怎么可能被人探得了风声
白音华思绪飞快旋转,敏锐地联想到了胡曼柔身上,不由恨之入骨。
其实她哪不知道光凭胡曼柔做不成事,可利益牵扯间,真要追究,该恨的人太多了,她只能认准了罪魁祸首胡曼柔,再加上个纯粹迁怒的白楚。
相比起来,当中最大的嫌疑人徐嫮反倒被她给忽略了。
毕竟是手下败将,白音华对她就三分忌惮都是冲着她出身徐家以及王妃的地位去的,剩下七分都是不屑。
不过事到如今,徐嫮无论是不是主使,倒是个很好值得利用的对象。
于是等白音华送走张氏,整理整理,径直去了安王的主院,一见着人,便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委委屈屈一声“昇郎”将安王仅有的几分柔肠都勾出来了。
只是在听她说完话后,瞬间又都化作了寒冰。
“你说什么”安王厉声喝道,“外头传了什么话本王怎么不知”
他从没在白音华面前说过一句狠话,可这会儿也来不及委屈了,白音华惊愣过后,就被他的话吓住了。
她不是个只会抚琴弄诗的普通女子,近年接触安王后,承他信任,也见识了不少权谋党争之类的腥风血雨。
安王说他不知情,这事背后的文章可大了。
他在京城中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借着纨绔不理事的名头,天天在外头吃喝玩乐,明面上结交的狐朋狗友,实际上都是他在京城各角安插的眼线。
怎么可能,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消息,却没人传递给他
不是有人断绝了他的消息渠道,就是安王布下的人手已经被监视起来,不得妄动。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但无论哪一条,对安王来说都不是好事。
“来人传夜枭”
白音华自诩是善解人意的,若是放在以前,这时候她就该自觉福身退下了,可现在她自己也身陷囹圄,若只是些流言还不算什么,就怕越滚越大,最后幕后算计她的人又找出什么证据来。
白音华一想到此事暴露后的下场,心头就被蔓延的恐慌给占据满了,迫不及待想留在安王身边,听听到底谁是幕后黑手,如此才有反击的余地。
敌人在暗她在明。
她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王爷,还是让我留下来吧,”白音华怯生生地说,一双美眸中浸瞒了愧疚的泪光,“若不是我行事不仔细,也不会被人抓住了把柄。事情危急到如今的地步,我实在害怕,如果真是因为我才让你陷入今天的麻烦,我、我该怎么原谅自己只要能帮着你,我真恨不得让老天收了我去”
安王确实有怪她的心思,可听她这一番话下来,那些责怪顷刻间也消散无踪,拉过她的手,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别胡说,若是没有你,我纵使得了我想要的又有什么趣味”
白音华深深埋在他怀里,这样宽厚温暖的怀抱,她应该觉得安心的。
可不知怎么的,心中的忐忑却越来越重。
在安王的插手下,外头的流言风语仿佛是被遏制住了。
但毫无征兆的,深居宫中的皇后娘娘突然下旨入安王府,传召徐嫮和白音华进宫。
除了她们,还有沈家的白楚华。
听到这个消息,白音华心头咯噔一声,在临坐上马车前,正撞见了徐嫮志得意满的笑容,她眸色一冷,轻笑着说“王妃瞧着容光焕发,倒像是遇上了什么喜事呢”
“不知可否说出来,让妹妹也同乐一下”
徐嫮瞥了她一眼,这一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和轻蔑,看着白音华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靠着这一丝痛楚才忍住没上前给她一巴掌。
“得皇后娘娘召见,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徐嫮敷衍着说完,就自顾自上车了。
见从她口中激不出什么信息,白音华抿了抿唇,也只好先上车。
等两人到了坤宁宫,才发现白楚已经坐在殿内了。
也是,论起身份品级,她尚在白音华这个亲王侧妃之下,怎么敢让她们等她
白音华冷眼看着白楚起身,盈盈下拜着向她们二人问礼,倏然升起的畅快压过了原有的不安。
她微笑着对白楚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徐嫮因着对方是白音华的庶妹,天然就对白楚生出了几分不喜,碍于自己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形象,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沈三少夫人不必多礼。”
白楚能感觉得到两人对她的敌意,不过笑了笑,也没计较的意思。
她的心思都放在了猜测皇后用意上头了。
白楚虽然来得早,但皇后却是听到徐嫮和白音华来了才现身,刚刚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