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抬眸看他“三哥,连你也没见过么”
“男女有别,”沈瑜之摇摇头,“我怎么会见过”
白楚眨了眨眼“但是我记得当年你还和我长姐一同办了不少诗会孟小姐若是精通诗词,应该不会错过才是。”
想起往事,沈瑜之清俊的面容略显窘迫地红了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也记不大清。”好似是生怕她在继续追问下去,他落下几句话“正巧我许久没向祖母去请安了,楚华,我帮你跟她老人家说上一声,等到时候亲眼见过孟家小姐,你什么疑问都能消了,免得自己多思多虑。”就急匆匆走了。
白楚拦都拦不及。
看他心虚的
不由轻笑出了声,她其实对孟小姐没那么大的兴趣非要亲眼见着才算,左右是跟她没有关系的人,是好是坏最后也轮不到她操心。
白楚就是觉着像沈瑜之这样的一根筋,逗起来十分可乐罢了。
作为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沈瑜之一开口,她老人家自然是允了,消息一传过来,白楚就得去鹤祥院谢恩。
令她惊讶的是,许久不见,陪伴在老夫人身边的胡曼柔仿佛性子大变了,安静恬然地侍立在老夫人身边,听着她与白楚慈爱和气的说笑,也不像以往那样冒然插话,或者使些不起眼的小动作向白楚显出老夫人对自己多么疼爱看重,盼着能刺激得她失态才好。
全程胡曼柔的目光始终关切专注地落在老夫人身上,对白楚的在意还比不上桌上快吃完的糕点。
白楚一边同老夫人亲近地说着话,一边用余光瞄见胡曼柔让旁边的婢女将老夫人手边快吃完的杏仁奶糕重新再去端一盘来,温柔低调地仿佛真将自己当做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我早就说过,瑜之这孩子是最最懂事的。”老夫人乐呵呵地说,“这一年过去,也知道家和为贵,知道体贴你了。”
“楚华,他跟我说呀,是担心你闷在府中日子过得无趣,才想法子说让我带着你出去凑凑热闹瑜之从来就是个这样细致体贴的性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老夫人这一连串话下来,白楚自是只有答应的份,“是,楚华知道了,不敢让祖母为我们小辈多操心。”
从鹤祥院出来,老夫人特意让胡曼柔送她,白楚走在前,在临近外边前院大门时倏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逡巡在胡曼柔身上的目光中缓缓浮现出几缕审视。
“胡小姐”
胡曼柔低着头,性情显得十分乖顺“三少夫人只唤我曼柔便好。”
白楚明眸稍稍眯起,弯唇笑道“你仿佛是看上去清瘦了许多,可是病了”
胡曼柔垂眸道“多谢三夫人关心,只是季节变换,我有些没胃口,不碍事的。”
“那我就放心了,”白楚眸光一动,笑吟吟地说,“有关上回的事儿”
她才刚起了个头,没想到胡曼柔如画的面容上骤然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白楚跟前,动作利索,态度坚定。
“是我疏忽大意,生出妄念,许是不小心有得罪三少夫人的地方,还望少夫人念着我是有口无心,宽恕我的罪过。”
“胡小姐真是太客气了,”白楚笑道,“您这是做错了什么我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呀”
闻言,胡曼柔低头掩去几乎要溢满血丝的美眸,使得素日柔情似水的盈盈眸光中平白添染了一分戾色。
“我不该一时糊涂,为了逞私利而冒犯了您和元昊少爷,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曼柔一次,以后曼柔再也不敢了。”
气氛一时冷寂下来,胡曼柔膝盖跪在坚硬地地面上,源源不绝地冷意从膝盖骨蔓延至四肢百骸,一想到鹤祥院、或者其他院落的下人们零零散散路过,总会向她身上投来惊讶嘲讽的目光,胡曼柔只觉得自己好似是从冰潭里艰难爬上来的,遏制不住的打颤,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
“唉,胡小姐这又何必呢”白楚无奈地叹道,“我本也没想跟你生气的,何谈饶恕呢只要胡小姐能好好陪伴祖母,对我来说,便是莫大的恩德了。”
白楚若有所思地看着胡曼柔脸色隐隐加黑,心中更确定自上回之事,沈璟之或许还真找她麻烦了,具体做了什么暂时不清楚,左不过就是为了警告。
想着,白楚上前,态度友好地将胡曼柔拉了起来“胡小姐也别太见外了,您性情和顺端仪,我没什么好怪你的,至于元昊,他年纪还小,又一贯受长辈疼宠,只要胡小姐对他有对祖母三分的体贴照顾,之前的那些嫌隙矛盾,日后总会慢慢消弭的。”
胡曼柔性情大变的模样留在她心中留作了一个疑点,等沈瑜之回来,她就问他了,是否察觉到胡曼柔身上的变化。
“欸”沈瑜之一片茫然“那胡姑娘又怎么了”
想想依他的迟钝,眼下估计对胡曼柔的心思打算都不曾知情,白楚便也不多问下去了,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还是下次直接去问沈璟之吧。
她是真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胡曼柔小心成这样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