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中咬着后槽牙,“你跟谁学不好,跑去跟大嫂学说这些噎死人的话”
陈艳菊冷笑“我不跟大嫂学,那跟谁学跟二嫂学偷偷摸摸的本事,鬼鬼祟祟地害几个小孩子还是跟你娘学这表面上套,背地里套工夫,我和儿子欺负得透透的,在你面前又装得像个和善老太太”
陈艳菊这话针见血,听得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
真敢说啊
她就不怕她婆家人恼羞成怒,反手就打人吗
陈艳菊真不怕,因为在今天过后,她就没打算这个家门
她冷眼看着许广中,嘴角透着几分嘲讽,圆润的脸上写满了三个字不
好惹
周老太哪受得住旁人这打量的戏谑眼神,脚下软,就要装晕。
许广中赶紧扶住她娘,怒声道“你别往我娘身上泼脏水”
这样掰扯下去,究竟啥时候才能完
明明是家务事,可他们不愿意在自个儿家里把事了了,那就只能让宋德荣出马。
他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仍旧用公正语气对两个孩子说道“大宝、二宝,你们想跟着谁”
“娘”两个孩子大声道,“我们跟娘走”
而后,许二宝高兴地说“以后娘不在家,奶再也不不让我们点煤油灯了。我和哥哥在屋里摔了好几回,腿都摔淤青了。”
周老太嘴角抽。
许广中怔愣道“奶是为了省点灯油,这是为了我们一家人做打算。”
许大宝却直接打断了他话“奶自己屋里可亮堂了都要睡了,还不愿意吹煤油灯,我上回听妞妞把灯给灭了,被她打了个半死她说这么黑漆漆,是不是想摔死她”
这话出,又是刷新了村民们对周老太的认知。
“这老太太心可真毒啊,自己摔不得,孙子摸黑摔了没事,孙女打得嗷嗷叫也没事,只要自己过得舒坦就成”
“当初她就不是个东西,要真是个人,咋这么对大房家好在大房家运气好,不是她亲生,要不也得被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还真以为她对自己两个亲生儿子有多好呢,我看也不见得这回老三媳妇不就是对她忍无可忍了,才非要闹着要离婚”
“许老三这运气也背,摊上这么个娘,现在媳妇闹着要离婚,儿子也不跟他”
这些话语一下子就往许广中的耳朵里头冲,在他脑海之中炸开来。
他们若是不这么说,他是绝对不这样揣测自己娘,可现在,听着大家说的话,他懵了。
他娘难道真这么自私自利吗
他木然地愣在原地,直到陈艳菊带着两个孩子,与她娘家人起离开了瓯宅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德荣几乎是用命令口吻对他说道“明天早,你们俩来公社办离婚手续。这事现在不是你说了算,要是你媳妇非要往上闹,到时候咱村评不上
先,连分粮都得比别村要少,我看村民们怎么跟你过不去”
人群逐渐散去了,许广中面无表情地回屋,眼中满是木然。
这个草屋里头,就只剩下他娘和许妞妞了。
往后,他要跟她们过日子吗
许广中埋怨陈艳菊不近人情,怪两个儿子没心肝,最后又看向他娘。
切究竟是怎么走到这步的
许广中想不明白。
许家三房终于把离婚手续给办齐全了,这事最后还是传到许老头的耳中。
他愣在那里,手中的旱烟就这样燃着,心里头空落落的。
孙秀丽在灶间干活,对许广国嘀咕着“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我现在一天到晚,除了上工,平时一步都不敢往外迈你知道人家是怎么咱们不说咱们许家是离婚之家,个家里头就出了两对离婚”
“别说了”许广国咬牙骂道。
孙秀丽梗着脖子“咋就不能说了爹娘已经离婚了,人家还说娘是老虔婆,说她心眼是黑现在连小叔媳妇都跑了,谁不知道艳菊平时那眼珠子就跟长在她男人身上似的,咋说离就离我看他们没说错,咱家就是风水不好,不吉利”
“你还说”许广国面红耳赤,猛地将灶台案板上刀甩下来,骂道,“还嫌家里事不够多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不消停”
孙秀丽不服气,到底还是被骂得噤了声。
想到他们家这光景,想到大房一家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她气得嘴角都要咬出血来。
然而她没想到,大房一家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临近年关,肉联厂更忙了。
职工干活辛苦,食堂便要更加认真准备早午晚饭,这也算是肉联厂厂长体恤全体职工。
肉联厂能做到在国营工厂之中效益最高,也最是深得人心,确实是与厂长的领导是分不开。
如今,作为工厂份子,许广华也有了极其强烈归属感。
在后厨,他干活极其卖,如后勤主任那样,既然没转正,那就要把自己如今岗位守好。
也许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