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娶的是平川县有名的富商孙家的庶女,他去年好像是病了,还是怎么,反正考的不咋地。”
李睿听见李成才的名字,忍不住幸灾乐祸,臭号啊,听有经验的秀才说,那可是个大杀器。抽到臭号的考生身体稍微差一些就撑不下来。
想想,八月天,待在茅坑旁边那个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是一时半刻,是整整三天。闻着那个味道,别说吃饭,就是喝口水都嫌臭。这样的状态,除非大毅力者,否则又怎么能定的下心认真做题
被抬出贡院的李成才,哪怕已经沐浴更衣,仍觉得闻到什么都是一股臭味。一连几天米水未进,把苦胆汁都吐出来了,折腾了一场,半条命都差点搭进去。
李睿考完,父子俩都没回去,李睿每天在房间里抄书,李老实继续去码头当苦力。父子俩一致的想法是要把这几天住客栈花的银子给挣回来。
李睿抄了几年书,字练的那叫一个漂亮。四书五经他是倒背如流,与其说是抄书倒不如说是默写。也因此他抄书的速度比起别人快了许多,人家抄一本书的时间,他都能抄三本书了。
因为字写得漂亮,又没有错字、别字,书斋给的价格也比别人的高。靠着抄书,他的笔墨纸砚基本上不用花家里一分钱,还把字练了,真是一举数得。
因着有事做,等待放榜的那几天总算是不那么难熬了。放榜这天,李老实没有去扛包,一大早就换上了新衣服,跑去等着贡院放榜。
他去的早,拿着个包子蹲在最前面等着,等到差役把榜单一贴上,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高居榜首的李睿的名字。
李老实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哎呦,我儿子考中解元啦”不放心的他唯恐看错了,又确定了一回才往外挤,回去报喜。看榜的人挨人、人挤人,人家往前挤,他往后走,那叫一个艰难。
等到从人群里挤出来,刚穿上的新褂子被扯破了,鞋丢了一只,不知道被谁踩掉,踢哪去了。头发跟被挠了似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搁平时,他早就捶胸顿足心疼新褂子和丢的一只鞋了,但这会儿,他可顾不上这些,撒腿就往客栈狂奔。气喘吁吁的跑回客栈,刚好跟店小二撞了个正着。
机灵的店小二赶紧扶住他“李老爹,您老可得悠着点儿。看您这么高兴,您家大公子是高中了”
李老实喘了好一会儿“对啊、对啊,我家老大是解元啊。”
店小二哎呦一声喊大掌柜“掌柜的、掌柜的,天字号三号房的李公子高中解元了。”
他这一嗓子把客栈里的人都喊了过来,一群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喳喳,这个时候客栈派去看榜的人也回来了“解元是住咱们店里的李睿李公子”
掌柜激动地说“快、快、快,把准备好的鞭炮拿出去放了,哎呦,咱们店里出了一位解元公。咦,李公子呢”
店小二赶紧跑楼上去敲门,李睿这会儿正埋头抄书,听见敲门声,才停笔。拉开门就看见喜气盈盈的店小二“给李公子道喜了,您中解元啦”
李睿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递给他“谢谢,同喜同喜,我爹可回来了”
店小二指了指楼下“大家伙都在大堂”
李睿回去拿了钱袋,跟在小二身后下了楼,这个时候报喜的也来了。李睿把换好碎银子塞给报喜的衙役。
又跟其他中举的考生互相道贺,等到看到李老实惨兮兮的模样时,忍不住有些心疼“爹,你怎么就搞成这样子了都跟您说了,咱不着急看榜,等别人散了,总能看到的。”
李老实憨厚一笑“爹不是想第一时间看到你的名字嘛我跟你说,我去的可早,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的名字。就是出来的时候被人挤的太厉害,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衣服扯烂了,鞋也丢了一只。嘿嘿,我回房间去换换哈。”
李睿中了解元,住这几天客栈的房间费人掌柜的直接就给省了。这是惯例,只要有中举的考生,人家客栈都给省住宿费,考上举人的学子给人客栈写一副墨宝,挂在大堂里供人观瞻。
李睿的字写得极好,这几年抄书可不是白给的,他写完之后,掌柜的爱不释手“难怪李公子能考中解元,您的字写得可真好。”
李睿第二天跟着其他中举的学子一起去布政司衙门参加鹿鸣宴,李睿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考中解元。可以说,只要不出意外,三年后的春闱,他绝对能高中进士。
布政使大人和学政大人都对他夸赞不已,这届主副考官,对他的文章都非常欣赏。
隔天单独去拜见学政行谢师礼时,学政刘清远在考教他几个问题之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李解元可有婚配”
李睿愣了愣“学生一直醉心于读书,尚未有婚配。”
刘清远咳咳两声“老夫有一女,与你年岁相当当然啦,这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