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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患不除,外忧难解。
三十六洞反反复复,很难真正归心,唯有拿住他们的把柄才好。
只有交出三十六个少洞主,再好好给这帮少洞主洗脑,到时候不必再征伐,自然就会围绕在宪王府周围。
这才是真正的捷径,虽然需要时间,却能减少更多的人命折损。
他有超算大脑,精于指挥战争,而且一旦处于指挥状态,便摒弃了个人感情,完全处于理性运算状态,杀伐果断,命令冷酷无情,以最小代价换取更大成果,不惜让人赴死。
可一旦离开那种状态,他很厌恶战争。
他实在不想驱动无辜之人去战场上送死,觉得就像把猪送进屠宰场,不是心软,而是厌恶如此。
只要能不用战争解决,就不战争,宁肯多花一些时间与心力也想避免伤亡。
“不过大人,真要让三十门洞的少洞主都来”鲁伦迟疑道“说句实话,小白所说也没错,三十六洞绝不会就范,我们城卫军拿他们没办法的”
“你这个千户官做是有滋有味的,尤其小日子滋润得很呐,每年都能捞上千两银子。”
“啊大人,我冤枉”鲁伦忙叫起撞天屈“哪个该死的乱攀诬”
李澄空指了指一堆堆的帐册“这些都记着呢,你以为找的帐房先生手段高明,能掩饰得住”
“供奉大人,我真冤枉”鲁伦忙道。
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查出来归查出来,但绝不能承认,否则就彻底被拿住了把柄,轻则丢官,重则入狱。
李澄空摆摆手道“行啦,既往不咎,就看你往后的表现了。”
鲁伦暗舒一口气,忙抱拳“供奉大人但有驱策,无不奉行”
白泰恩不知道这位供奉大人的厉害,自己身为宗师却知道,大宗师的威力若隐若无。
面对这样的强者,听命行事才是最明智的。
倒有些羡慕白泰恩。
无知则无畏,白泰恩不知道眼前这位供奉大人的厉害,所以敢那么放肆,那么坦然的说话。
自己却做不到,大宗师的威压一直在头顶,无法放肆。
李澄空轻笑一声“你是官场老油子了,这套话是不是对所有上司都说”
他才不会相信鲁伦如此轻易臣服。
只是现在形势不利,马上屈服,一旦真要其出力,恐怕又是推三阻四,阳奉阴违。
能在镇南城坐得住千户官可不寻常,墙头草是一定当得很好,会两边倒。
“嘿嘿,”鲁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做憨厚状“供奉大人,我跟小白不一样,小白是不识时务,我是很识时务的。”
“嗯,那就好。”李澄空颔首“今天开始,空饷是不能吃了。”
“是。”鲁伦心一沉。
李澄空继续道“破罡弩没倒卖出去吧”
“没有没有”鲁伦忙不迭的摇头“我再大胆也不敢倒卖破罡弩。”
李澄空轻笑“你还是知道分寸的,破罡弩如果倒卖出去了,谁也救不了你。”
“绝不敢。”鲁伦道。
他当然知道破罡弩绝不能外泄,这是底线,否则有命拿钱没命花。
李澄空道“真正能用的战马有多少”
“这”
“别拿那些驽马糊弄。”
“还有一百匹。”
“唔,三百匹战马,一百匹能用。”李澄空轻轻点头“总算还有点儿良心。”
鲁伦做惭愧状。
一百匹战马还是要保证的,否则城卫军一拉出来就露馅了,有一百匹战马就能兜得住,不懂兵之人根本看不出来马被调换掉。
李澄空道“把你那两个帐房贡献出来吧。”
“是。”鲁伦这一次的肉疼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肉疼。
没有了这俩帐房,假帐就没法做,逼得自己不敢再贪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也太毒了
李澄空道“王府也是一大摊子事,缺好的帐房,正好派上用场。”
“是,今天便让他们过来。”
“甚好,好好整一整兵,那些老残的该退就退,别再强撑着领全饷。”
“是。”
“去吧。”李澄空摆手。
鲁伦如蒙大赦,大步流星离开。
袁紫烟看着他离开,轻笑道“老爷,你真是胸襟如海。”
对自己则吹毛求疵,对旁人却如此宽宏大量,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这两个家伙,一个放肆固执,该拉出去打板子,一个奸滑,也该拉出去打板子,把贪了的钱吐出来。
李澄空斜睨她。
袁紫烟娇笑“老爷,真不用好好整一整城卫军,简直废物都不如”
就像城门口的卫兵,有与没有毫无区别,就是四根桩子。
李澄空摇摇头“这个不急,慢慢来。”
“万一三十六洞打过来,还不是他们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