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霍雨霆忽然笑了。
梅姜蹙眉盯着他看。
独孤漱溟说得虽没错,可说得太狠,她有点儿担心霍雨霆受刺激太过。
先前一直紧绷着心神,唯恐霍雨霆爆发,与独孤漱溟正面冲突。
一旦真敢那么干,吃亏的一定是他,纵使宪王府的人多,他是王爷,都没什么用。
在大宗师跟前一切脆弱不堪。
还好还好,她暗自欣慰的舒一口气,霆儿总算有点儿数,没有当场与王妃顶嘴直面相撞。
“娘,我就真这么差劲吗”
“你说呢你自己不知道”
“唉”
“你是王爷,你是宪王府的未来,你不振奋精神,恢复斗志,宪王府也就完了”
“好吧,”霍雨霆缓缓道“是该改变了,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梅姜盯着他看。
霍雨霆沉声道“那我就开始练功,娘,父王不是得了一套奇功嘛。”
“你不能练”梅姜皱眉。
霍雨霆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如果没有绝强的武功,恐怕自保都不能,我不想落得父王一般下场。”
“你太危险”
“我相信自己命大,死不了”霍雨霆冷冷道“即使走火入魔死了,也比这么窝窝囊囊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梅姜摇头“你是王爷,没有人敢杀你。”
“呵呵”霍雨霆笑了。
如果没人敢杀王爷,那父王是怎么死的
梅姜蹙眉盯着他。
霍雨霆道“娘,我已经决定了,就成全我吧,父王留下这套奇功,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不能为王则为宗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娘,天下间的事我已经看明白了,没有只得好处没风险的,想得到好处那就要冒着巨大风险,如此而已”
“唉”梅姜叹息道“娘已经老了,心力不济了。”
她切切实实觉得自己的有心无力。
平时主持管理王府后院还好,能让小妾们服服帖帖,可碰上这些大事,则感觉无能为力,不知如何应对。
独孤漱溟平时大事不管,偏偏对于这些危急之事从容不迫,坚决果敢。
这正是自己远远不如的,可能是因为王妃出身公主,皇家贵胄的血脉所致吧。
这一点让她颇为自卑,生不出反抗对峙之志。
“娘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说老”霍雨霆笑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七伯得了太子位,那下一代呢我不信争不过七伯的儿子”
“好,好好,”梅姜欣慰的点头“你能有这般斗志,我也就放心了,好吧,给你。”
她褪下手上的玉镯,递给他“用你的血涂上,自然就会展现心法了。”
“只能用我的血”霍雨霆接过玉镯。
“对,别人的血没用。”
霍雨霆咬破手指,将血细细涂抹玉镯的每一处,然后看到上面出现了细密的花纹还有小字。
他凝神于双眼,眼前细如跳蚤的小字慢慢变大,看得清清楚楚。
玉镯上的字好像活过来,这些小字一会儿又消失,然后又显现出另外的小字,一会儿过后又消失,换为另外小字,一共换了五次。
每换一次字,玉镯上的鲜血变淡一分,待五次之后,血迹已经彻底消失,玉镯恢复光洁如新。
霍雨霆闭上眼睛,凝神记忆,为了保险,他又涂上一次鲜血。
又像先前一般,小字缓缓呈现,又慢慢变化,五次之后,鲜血与小字都消失。
他终于彻底记清楚了,将玉镯递还给梅姜。
梅姜接过来戴上“这小心一点儿,你父王曾经说过,不到山穷水尽不能练这奇功,太过危险。”
“娘,现在就是山穷水尽的时候了。”霍雨霆闭着眼睛淡淡说道,开始揣摩这篇心法。
梅姜见状也不再打扰。
随后的两天,霍雨霆一直沉浸于练功中,与李澄空独孤漱溟差不多的状态。
李澄空笑言独孤漱溟这番话是当头棒喝,一棒打醒了霍雨霆。
不过他很好奇这心法到底是什么心法。
但没有去夺,静待自己送上门来。
他笃定霍雨霆一定会走火入魔,毕竟霍雨霆的资质不够高,远不能跟华王世子霍雨海相提并论。
一旦走火入魔,自己施救的话便能洞彻这心法。
这天清晨,李澄空与独孤漱溟各自出了帐篷,在外面活动着筋骨。
虚空泛起涟漪,袁紫烟轻盈跨出来“老爷,大消息”
“说。”
袁紫烟一袭紫衫,肤白如雪,紧绷着清丽玉脸说道“皇上新封了一位国师。”
“国师”李澄空讶然。
独孤漱溟正活动双肩,转动细腰,闻言扭头看过来,腰肢扭得近乎一百八十度。
袁紫烟郑重点头“国师是空海静院的院主了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