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流星出水榭、离湖出后花园。
赵常德他们正守在后花园门外,看她脸色不对,忙迎上来。
“荆泰来”她停在后花园门口。
“臣在”
一个魁梧如熊中年男子一闪来到她近前,躬身抱拳,沉声答应。
他浓眉大眼,面相憨厚。
“点二十个护卫,带上能拆房子的工具,到府门口”
“是”荆泰来抱拳转身便走。
“公主”萧梅影觉得不妙,轻声道“这是”
萧妙雪明眸瞪大,兴奋的道“公主,这是要拆房子拆谁的房子”
赵常德低声道“殿下,别忘了皇上的旨意,不能出府的,否则的话”
“啰嗦”独孤漱溟冷冷一瞪。
赵常德硬着头皮道“殿下,三思啊,现在皇上的气还没消呢,一旦违了圣旨,那就是火上浇油,怕是责罚更重”
“随他罢”独孤漱溟冷冷道“赵常德,你现在给我闭嘴”
“是。”赵常德躬身后退。
他转身轻手轻脚离开,飞快找到苏茹。
当独孤漱溟便要跨出府门之际,苏茹匆匆赶过来“殿下”
她横身挡在独孤漱溟跟前,沉着秀美脸庞“殿下,你难道要抗旨不遵吗”
“苏姑姑,你让开”独孤漱溟蹙眉。
苏茹道“殿下可知抗旨不遵的刑罚殿下即使是金枝玉叶,也是死罪”
“死便死”独孤漱溟哼道。
苏茹道“皇上纵是法外开恩饶殿下不死,可殿下也别想再呆在神京了”
“走便走”独孤漱溟冷笑。
“那殿下可曾想过玉妃娘娘,难道让玉妃娘娘独自一人枯守明玉宫”
“娘她”
“如果殿下不在,玉妃娘娘独自在宫中,何等的凄凉”
独孤漱溟紧蹙黛眉瞪着苏茹。
苏茹平静的看着她,一步不退。
“嗤嗤嗤嗤嗤”独孤漱溟腰间寒光一闪,随即扩大为一片寒光,周围花枝树木被绞成碎片。
碎片簌簌落下,独孤漱溟长剑归鞘,转身往回走“散了吧”
“是,殿下”荆泰来沉喝。
萧梅影与萧妙雪长舒一口气,敬佩的看向苏茹。
公主府里能挡得住公主的也就苏姑姑了。
独孤漱溟回到后花园的水榭里,没让人进来,静静看着李澄空仰躺榻上。
又是十六天过去。
独孤漱溟每天都在后花园里苦练,可总差了一口气,不能突破到坠星境。
清晨,她坐在李澄空榻旁,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时间缓缓流逝,在她将要绝望之际,李澄空慢慢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坐起。
独孤漱溟迅速塞他嘴里两颗灵丹“快疗伤”
李澄空闭上眼,头顶很快钻出腾腾白气,脸色慢慢红润。
独孤漱溟心弦绷得越来越紧。
当初就是这时候急转直下,迅速恶化而气绝,他这一次会不会一样
半晌过后,李澄空睁开眼“已经无碍了。”
“呼”独孤漱溟长长吐出一口气。
李澄空打量四周。
家具与藻井皆精巧雅致,浮动淡淡幽香,一看便知道是女子的房间,虽然窗户紧闭,但通过隐约的水声能断定是在公主府后花园的湖上。
“殿下,一个月过去了吧”
“嗯。”
“没能瞒过皇上”
“有严老贼那一掌,必能瞒过”独孤漱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脸色又阴沉下来。
又想起严宽那老儿的可恨。
李澄空舒一口气。
他也心有余悸。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出了这么多变数,自己能活下来还真是运气好。
而且一口气死了两次,又活过来两次,那相当于两次生死淬炼,身体变得强韧。
尤其是心脏,破而后立,强韧异常。
心脏强韧意味着力大无穷,神力惊人。
“你将来有何打算”独孤漱溟上前要打开水榭的窗户。
李澄空忙阻止。
独孤漱溟不解。
李澄空指了指西北方向“那边有人盯着这边,一开窗,就能看到我。”
独孤漱溟蹙眉“不可能,人都撤出去了”
李澄空微笑。
“哪个方向”
李澄空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推开一个缝,贴上去看了看“在湖边那条船下面。”
独孤漱溟转身出了水榭,喝道“荆泰来”
“殿下”魁梧如熊的荆泰来从远处踩着树梢,壮硕的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踏着湖面匆匆而至。
独孤漱溟一手负手,一手指向湖西北角那条小船“那边有个偷窥的家伙,给我逮住喽”
“是”荆泰来沉喝。
他踩着湖水蹿向那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