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汪若愚摇头“这小子”
“他这是还记恨着小姐呐”萧妙雪哼道“真是个狂妄家伙,胆大包天”
“应该不是狂妄,是自卑吧。”绿衣少女萧梅影柔声道。
“哼哼,萧梅影,你看他有一点儿自卑的样子嘛,一个种菜的,竟然如此放肆如此傲慢,简直就是找死”萧妙雪越说越来气。
李澄空应该一听到小姐的话,马上跪倒在地谢恩,而不是现在这么放肆狂妄,竟敢拒绝。
仗着自己练武的资质好而狂傲,就是个蠢货,早晚要没命的
就是宗师,朝廷还有追风神捕专门对付呢,别说他一个不是宗师的
萧梅影轻声道“越表现得狂傲,越说明心里自卑,是为了掩饰他的脆弱吧。”
萧妙雪琼鼻连哼。
罗清澜道“殿下,为了娘娘也得带上李澄空,我从太素神宫里得来一门奇功,太素御星诀,天下罕有,艰奥惊人,圣教没有弟子能练成的,它能压制玉妃娘娘的伤势,对玉妃娘娘来说便是无上灵药”
汪若愚接过话茬儿,笑道“至于说这灵药是桀骜不驯还是温驯如羊,那就无关紧要了,是灵药就行。”
独孤漱溟露出一丝笑意“这李澄空给你们夫妇俩灌了什么汤,这么帮他”
汪若愚笑道“我的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他青出于蓝更胜地蓝。”
“才两个月而已,老汪你一肚子的本事两个月就能倒空了”
汪若愚骄傲的笑道“尽矣。”
“且不管他的资质与心智,他心性还是不错的。”罗清澜道“埋没在这里可惜了。”
“我想想吧。”独孤漱溟道。
她并不想要一个太监,在她看来,太监之中,能像汪若愚这般心性的几乎罕之又罕。
因为生理的缺陷而导致心理变化,这是他们自己都无法克服的,就像水往东流,太阳西落。
这些太监在皇帝跟前一个样子,离开皇帝又是一个样子,天差地别。
她身处皇宫,见多了这些太监的模样,厌恶之极。
“陛下他身子还好吧”汪若愚轻声问道,眼眶顿时泛出红意。
独孤漱溟轻轻点头“父皇每天批阅奏折到三更,精力充沛之极。”
“唉”汪若愚叹息摇头“这不是好事,皇上要吝惜精神才好,毕竟岁月不饶人。”
“你走了,没人敢劝。”独孤漱溟道。
汪若愚揉揉眼睛,看向神京的方向“老臣对不起皇上。”
独孤漱溟道“都过去了,父皇不可能再召你回去,你就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吧。”
“老臣明白的。”汪若愚叹息点头。
他心情一下低落,怔然发呆。
独孤漱溟见状起身离开,罗清澜送她到院门口。
“他一直耿耿于怀,不想离开皇上。”临别之际,罗清澜摇头道“怎么劝都没用。”
“让他想开一些罢。”独孤漱溟轻轻点头。
罗清澜勉强笑笑。
“那我便去了,过一阵再来。”独孤漱溟转身离开,直接出发离开了孝陵。
孝陵的喧闹一下消散,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清晨时分,李澄空来到菜地,汪若愚正在地头的木桌旁喝茶,端着茶盏一动不动,陷入深思。
李澄空看他情绪不太对,便轻手轻脚坐到他对面,给自己沏了一盏。
汪若愚陷入回忆不可自拔,好半晌过后,茶已经冷了,他才回过精神,叹道“澄空,你不该拒绝的。”
李澄空道“我呆在这儿挺好的。”
“在我跟前还说这些”汪若愚瞪他一眼。
换了任何一个人,拥有这般资质,拥有这般心智,怎么可能甘心雌伏,默默无闻一生
李澄空也不想如此平庸过一生,也想出去闯一闯万丈红尘,拥抱地位与权势。
只是偏偏拒绝了这最好的机会,实在有失理智,显然是仇怨所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也不算什么生死之仇,能解开的,是你的腰弯不下去”汪若愚哼道“别说你还不是宗师,便是宗师,在皇上与公主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真成了宗师,便可免礼,这是宗师的特权”
李澄空双眼一亮。
“但你以为宗师那么容易”汪若愚撇撇嘴“真那么容易,早就天下宗师多如牛了”
“好像没那么难吧。”李澄空道。
汪若愚哼道“宗师要在生死之间得灵光,没这一点灵光永不可能成宗师,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大恐怖便是宗师之资粮,你在孝陵内安安稳稳,怎么可能踏入宗师”
李澄空闭上眼睛不说话。
“也就公主有这魄力招揽你,其他的皇子根本不可能,不敢有违这祖师。”
李澄空仍闭着眼。
“你呀,任性”
汪若愚好一通数落,对李澄空错过这机会惋惜万分。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