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和齐昊又说了许多话,然后便到了晚膳时分,等用完晚膳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宫里各处都燃上了灯。
陆珩看了看天色,然后道“皇上,那我就先走了。”
出去时一个小太监给陆珩撑了伞,他尖细的嗓音道“王爷,早在一个时辰前就下雪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雪平白无故地这样多。”
天上雪花漫无边际,陆珩没有用伞,他向着桑桑的宫室走去了。
小太监恭敬地低下头,他想怕是摄政王男子气概英武,不屑大男儿用伞。
一段路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陆珩在宫门前止了步,守门的巫族人看见陆珩惊讶道“摄政王,您怎么这么晚来这儿了”
陆珩的肩上已经落满了雪花,他没有拍去雪花,而是道“就说我有事想见一见圣女。”
一个守门的立刻进了门,他进去的时候桑桑刚洗去妆容,一张脸素白干净,却有别有味道,桑桑见了他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圣女,是摄政王,他说要见您,正在门口等着呢。”
桑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以为她听错了,她那天不是和陆珩明明白白地说好了吗,他怎么还会到这儿来,他真是疯了
桑桑气的团团转,可偏陆珩又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和她这个圣女算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圣女,外面的雪下得可大,我瞧着王爷的身上头上都落满雪了,再过一会儿指不定得被浇成什么样儿。”
桑桑听了就要往门外走,可刚到门口她的步子就停住了,她这么出去算怎么回事,若是她真的出去了,那那天晚上的话就白说了,她和陆珩之间又要恢复那种黏黏糊糊的状态。
桑桑退了回去“就说不早了,我不见,让他早些回去吧。”
“是,圣女。”
守门的马上回去“王爷,圣女说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再说了,这雪下的这么大,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守门的有些心惊胆战,自家圣女和摄政王之间看着竟像是有嫌隙啊,圣女还这般慢待摄政王,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雪花落到眼睫上,陆珩眨了眨眼“无妨,我等着。”
他早就猜到了,桑桑那天把话说的那么决绝,今天也不会轻松地见他,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桑桑明白他的态度,日后他会好好地追回桑桑。
守门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最后挣扎道“王爷,您要不站在廊庑下,这样也省的被雪打湿身子。”
陆珩抿着唇“不必了,我就站在这儿就好。”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夜色又深重了几分,可陆珩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守门的心里啧啧称奇。
而屋内,桑桑焦急地转身“还没有走吗”
巫月摇了摇头“没有,”她更加好奇了,摄政王和圣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会如此在外等着。
桑桑咬着唇,陆珩这个疯子,她恨恨地跺了跺脚。
外面,陆珩抬手抹去了眼睫上落的雪花,他看着隔着一扇的宫门。
而此时,忽然响起“咯吱咯吱”地脚步声,陆珩并没有转过头,等那人走到门前,他也就看清楚了,是赵询。
赵询穿着一袭玄色的斗篷,手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竹伞,站在雪地里很是俊朗。
只见赵询上前和守门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开了宫门,赵询撑着伞走了进去,很快,宫门被重新关上。
刚刚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般,只除了那一串脚印作证。
守门的几乎不忍心看陆珩了,甭管什么原因,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雪夜里,实在是可怜。
陆珩低垂着眉眼,天地间好像都是白茫茫一片。
他孤身在那里站着,仿若雕像。
雪地上那被宫灯投映的影子拉的好长。
作者有话要说 陆珩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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