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用手拽住了陆珩的袖角, 他的袖角上绣了斓边, 是折枝纹的图样。
桑桑用手指摸上去, 她摇了摇头“我才没醉呢。”
桑桑的嘴唇分明没有涂胭脂, 看着却红艳艳的,陆珩用指腹轻轻地捻上去, 拭去了酒渍“睡。”
本就喝得醉了,桑桑已然坚持不下去了,她原还想挣扎着再说话, 可眼皮越发沉重,她就这样伏在陆珩膝上睡着了。
夜里的风吹起, 暖和的很。
陆珩忽然起身将桑桑抱了起来, 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处, 然后向桑桑的小院里走, 后头的十安惊得满脑门的汗“世子, 还是让我抱桑桑进去。”
现在还没人知道陆珩的腿疾已然好了, 若是叫人瞧见了那世子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陆珩的脚步一顿,他看了看桑桑红扑扑的脸“无妨, 这里向来没有人, ”他说罢就抱着桑桑往里走。
十安纵使着急也无用,只能推着轮椅一起跟了过去。
屋里, 陆珩将桑桑放在床榻上,屋里面没有燃灯,只有外面月亮透进来的光,桑桑睡的不安稳, 像是惊到了一般。
桑桑的眉毛微皱,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什么东西。
陆珩将锦被覆在桑桑的身上,又帮她掖严实了被角,他想起方才她默默流泪的样子,忽而转身走了。
外头十安松了口气“世子,您日后得小心些,这回是运气好。”
陆珩点了点头,方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良久,他道“回。”
桑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宿醉之人醒来往往是头疼欲裂,桑桑也是如此,她揉着额头,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清醒之后,桑桑就想起来昨晚上的事,她常听人说喝醉之人不记得之前的事,可她却记得分外清晰,一幕不忘。
昨晚上的那个念头此时愈演愈烈,这也是她唯一的办法了,可陆珩的性情向来如书中所写般冷漠清冷,不近女色,她能让陆珩喜欢上她吗
桑桑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桑桑穿戴好便往东套间去,她已然迟了一上午了,若是再迟到的话说不定就触到陆珩的逆鳞了。
桑桑进屋的时候陆珩正在写字,他端坐在书案前,眉目不动,颇是认真,她悄步过去煮了茶,然后端了一碗放到书案上。
陆珩写了一上午的字了,也确实有些累了,他放下笔,然后端过茶碗喝了一口“昨晚睡得可好”
桑桑愣了半刻才反应过来“奴婢睡得很好,一夜无梦,”还睡到了中午。
不过她有些奇怪,陆珩可素来不是会问她的人,下一刻,陆珩就把茶碗放到案几上,他清冷的眉眼依旧“我对你不好吗”
开玩笑,岂止是不好,还很恶劣,若是叫她列出来,估计能写满一大张纸。
然后桑桑怂了“世子对奴婢自然是好的,如今奴婢能安稳地留在听松院,全是仰仗着您呢,”她又说违心话了。
陆珩侧过脸,只见桑桑一脸认真,恨不能以手捧心来证明,他就知道,她又在骗他。
桑桑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看来陆珩是想起了昨晚上她说的话才有了这问题,她寻思着得好好回答。
陆珩道“研墨。”
桑桑心里吐了口气,还好陆珩没有再为难她,她开始给陆珩研墨,一边研墨一边神游天外。
原书中陆珩后来成了帝王,自然有不只一个女人,但大多是政治联姻,其中唯有女主最得他心,说起女主,相貌美是第一要点,而女主的性情,则是温柔大方,解语花一般的存在,后来一直伴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桑桑叹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温柔大方,更不是解语花,看来她只能另辟蹊径了。
桑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安嬷嬷,安嬷嬷正指派着小丫鬟库房里的采买事宜,桑桑给安嬷嬷福了福身。
安嬷嬷一贯喜欢桑桑,她一见到桑桑就笑了“世子可还是在读书”
桑桑往夹道的里侧靠了靠“正是呢,世子每晚都要读书,里头有十安照顾着,嬷嬷你放心。”
安嬷嬷拉过桑桑的手“那就好,你也是,快些回屋歇着,”顿了顿又道“若是有什么事尽可以和嬷嬷我说。”
这回还真有事,桑桑不好意思地笑道“嬷嬷,桑桑来府里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还从没回过家呢,桑桑想祖母了”
“这事嬷嬷可做不了主,老夫人是决计不许叫你回去的,”安嬷嬷无奈道。
“桑桑自然知道老夫人是不会准许的,”桑桑回道“是这么回事,当初桑桑是和隔壁村的秋桐一起被卖进来的,桑桑想着,或许秋桐会知道家里的情况。”
桑桑继续道“桑桑是想求嬷嬷准许我明日出去寻秋桐,很快就会回来的,”安嬷嬷算是听松院的管事嬷嬷,这样的事自然都是要告诉她的。
安嬷嬷听了就笑了“这事嬷嬷能做主,明儿一早你便过去。”
桑桑福了福身“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