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看懂了。
不由一顿。
傅陵愈发可怜兮兮。
大鸽子这种恳切的眼神,苏遥心下朦朦胧胧的情愫瞬间被搅起。
他一腔错乱,瞧上傅陵一眼,慌忙低下头。
傅鸽子顿时压住一腔狂喜,立刻张口“夫子别骂了我知道错了我认,我都认”
他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是我禽兽不如,对不起苏老板在先,敢做不敢当在后。我还花花肠子,哄骗苏老板替我遮掩。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负责,我全都负责。”
阿言终于顺心,紧紧握住苏遥的手。
苏遥低头,掩饰满心慌乱。
宋矜方才骂出毕生所学,可算能住口。
他饮口茶缓缓,慢条斯理地抬眼“你怎么负责”
苏遥心内一动,只听得傅陵垂头丧气“我我任凭苏公子和苏小公子处置。”
宋矜登时大怒“混账,事到临头你还想躲”
傅鸽子瞬间接口“夫子我错了我不敢躲我娶苏老板,我立刻就娶”
房内一静,苏遥忽然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益发不敢抬头,阿言却满意“傅先生一言九鼎,宋夫子可还在场。”
傅陵稍稍一顿“我自然说话算话。”
这副得逞的表情不能露出来,傅陵再度恢复成痛心疾首。
宋矜对苏遥二人点个头“话既这般说定,改日我便去找齐伯商议。苏公子若再有何事,直接找我便是。”
这番话赶话,苏遥心下又杂乱一团,只好先胡乱地点个头。
傅陵与宋矜使个眼色,宋矜了然“苏公子放心便是。若无旁事,你先回去歇一歇。”
复转头,沉下眼眸“我还有些话,要与这混账说。”
苏遥一急“宋夫子别”
宋矜端出师长架子“他这般胡作非为,即便苏公子不计较,我也不能轻饶了他。苏老板少护着他,免得他蹬鼻子上脸,日后欺负你。”
阿言只道宋夫子真明理,心满意足地拉住苏遥走了。
房间内一静,风雨潇潇,帘帐轻拂。
傅陵施施然于案边坐好,给宋夫子倒盏茶“夫子辛苦。”
宋矜忿忿叹口气“你但凡多少有用点,还用我陪着演”
傅陵一噎“人还没点头,我怎么好碰”
“人到现在都没点头,不还是你没用”宋矜恨铁不成钢。
傅陵再次一噎“那我得先有名,才好有实。”
宋矜瞧他一眼“现在倒是哄人把名先应下了,有什么用你能真的直接娶立刻娶吗”
“不能娶,倒也不是完全没用。”
傅陵回一句,复扬起嘴角,“夫子,他方才竟没拒绝。”
宋矜默了默,一个白眼“美得你。”
傅鸽子当然美。
这都不拒绝。
苏老板,似乎是,有点开始喜欢我了。
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
不枉费傅相砸了自家房子,没日没夜地前来撩人。
事实证明,只要经常围着白菜耍流氓,总有一天能真的耍到流氓。
傅鸽子斗志昂扬。
准备奋发图强,再进一步。
不过他刚刚套路完一波,以苏遥的性子,又得给些时辰缓冲。
傅陵与宋矜聊过一遭闲话,草草吃罢午饭,歇一觉,还不见桂皮的影子。
那半盏茶想是泼得突然,桂皮气性上来,半晌都没出现。
美人不能找,桂皮没得撸。
傅大鸽子一时无所事事。
咕咕精本精一年四季都没有一丁点写稿子的自觉。
也一点不担心影响苏遥的生意。
上回画舫大闹一场,傅陵本说以后都只签给苏遥,但苏遥怕于同行之内太打眼,如何也没同意,因而江湖一叶刀仍是签给三家书铺。
其余掌柜根本催不动鹤台先生的稿。
能催动的美人眼下没心思催稿。
傅咕咕乐得自在。
雨疏风骤,正是睡大觉的好日子。
大鸽子躺在榻上,又睡一下午。
再睁眼时已天色昏暗,傅陵于榻上翻个身,正打个哈欠,忽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这声音伴着廊下散乱的灯笼影子,一下子让傅陵醒神。
同样让他一惊的是苏遥。
苏遥敲着门,语气惶急“傅先生,傅先生,阿言不见了”
傅陵霎时沉下眼眸,快步拉开门,便瞧见苏遥慌神的样子“傅先生可不可以遣人出去找找阿言,整个别院都找过了,从下午起,便没人瞧见他”
大雨惶急,廊下的灯笼摇曳不止,天色幽暗,灯火昏黄,映出苏遥一双惶恐不安的眸子。
傅陵转身阖上门,自孟管事手中抽出披风与苏遥穿上“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苏遥虽然着急,但也从头说起“我从傅先生处出来,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