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是没有了。”
后头队伍垂头丧气地离开,三三两两地,倒进了祝娘子的面馆。苏遥拱拱手一笑“祝娘子财源广进。”
祝娘子忙不迭地招呼客人去了。
人都散了,却有一人还在,于朗朗日光下停住“苏兄能帮我走个后门吗明儿先给我留两本”
苏遥回眸,不由比了个噤声手势,忙笑着请谢琅过后院。
“那日听闻你病了,偏儒学大士季源先生来讲学,我没顾得上来看你。”谢琅拦住苏遥倒茶的手,“给你送过好些点心瓜果,吃了吗”
苏遥先谢一遭儿,如实道“实在是病得没胃口,倒是辜负你的心意了。”
谢琅微微一默“日前从西域货商处得了种新鲜果脯,说是无花果所制,母亲喜欢得很。我想着也送给你尝个新鲜,却忘记了,你病中胃口不好。”
成安低头端来糕点,不由舔了舔嘴唇。
怪不得那么好吃,原是西域买的贵价物。
苏遥当时瞧见了,倒并没怎么惊讶。干无花果,从前经常吃。
谢琅笑笑“你没吃上,今儿我再遣人送来些。”
苏遥只道成安还挺爱吃的,也不跟他客气,笑笑“那就当我偷偷给你留两本书的谢礼吧。”
这么一说,又疑道“才子佳人的话本你一向不爱看,这次怎么”
“从前是家中拦着,不许我看风月话”
谢琅沉默一会儿,不知念起什么,又勾起嘴角,“如今不同了。我只想着,也该看看了。”
又眸含调笑“再说了,我有苏老板这样的门路,可不能浪费。”
成安不知这二人是竹马关系,在一旁瞧着,只替自家主子心塞。
怪不得主子要把我派来。
成安眼神咕噜一转。
他端着茶要退下,顿了顿,手稍微一抖,瓷盏哐啷一声砸下,泼了谢琅一身水。
那白瓷应声摔个粉碎,谢琅连忙起身,月白前襟浸湿了一大片绿色。
成安假作吃惊,扑通一声便跪下“公子,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我只公子恕罪”
谢琅极重仪表,略微蹙眉瞧他一眼。
苏遥忙取来帕子与他擦,茶渍极难洗,这一大片,谢琅已不想要这衣裳,便伸手扶住苏遥手腕。
成安悄悄觑见,再次气恼。
还敢摸我家苏老板的手。
早知道方才就泼头上了。
苏遥自然抱歉“谢兄对不住,成安是新来的,还不大会伺候。谢兄别与他计较,这外袍若不能洗了,我赔给你。”
谢琅到底是涵养好,也不会在旁人家里与家仆颜色瞧,更何况对面是苏遥。
他稍一顿,又端起一副从容“罢了,一件衣裳而已。我和你是什么交情,哪有赔不赔的话。”
他默了下,却又是道“先前我便觉得,你这里人手太少。若是新来之人手生,我从府上送你两个。”
成安顿时不悦,瞬间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公子,公子饶了我吧,我当真不是有心成安会伺候的,成安一定学会小心,公子别让旁人来别发卖我”
谢琅立时皱眉,苏遥只得道“成安初来乍到,想也不是有心。谢兄别放在心上,我一定好好管束。”
谢琅顿了顿,终究道“算了,你规矩少,下人松散些,也是有的。是我倒也罢了,若是伤着你,你定要来告诉我。”
成安一边暗道这人怎么还不滚,一边做出胆小如鼠的模样“成安万万不敢伤着主家,公子饶”
谢琅让他吵得头疼,寒暄一二也就走了,苏遥送走他,见成安仍跪着,不由去扶“不用这样。”
成安见他要收拾瓷盏,忙忙地拦住“公子别动,我来就行,当心划到手。”
他眼疾手快地收拾好,又低眉顺眼“对不住公子,都是成安的错。公子罚我吧。”
失手打碎个杯子而已,多大的事。
苏遥瞧他一副诚惶诚恐,不免笑笑“这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害怕我还能为一盏茶骂你么”
成安闻言倒默了默,突然问道“公子是不是从来都不生气,也不骂人”
苏遥愣了愣。
他是天生的好脾气,还当真极少与人红脸,便是工作后,遇到极难缠的食客,也没往心里去过。
若说生气,这辈子也就那一次
苏遥不愿意想,便与他笑笑“我纵使不生气,你下次也要小心些。”
成安连声保证,又偷偷抬眸“公子是个极好的人。”
苏遥冷不丁被他夸一句,倒笑了“怎么,你先前的主人家待你不好”
说罢方想起,先前是在傅府。
那倒是可能规矩多些毕竟傅鸽子是个挑剔人儿。
“却也没有不好”成安斟酌一下。
他家傅相是个极其护短的性格,眼光又挑剔,傅家便是仆从,衣食住行都好得不得了。更别说成安这样自幼一起长大的人,便是个扫院子的,也好吃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