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小和两位舅老爷撞上,用一种直白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当文盲遇上老夫子,班里的老鼠屎遇上教导主任,双方还没说上话,就已经因为天生气场不合,而互看不顺眼了。
两位舅老爷在南方当学官,这会儿都是一袭长衫,头戴纱帽,面容严肃,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是读书人,还是高端读书人的气质。这样的人物,玉小小一看就心烦。
玉小小站在大门口的时候,手里有半串烧肉串没吃完,还抱着吃了一半的油炸花生米,在这个要求女子笑不露齿,行不摆裙的年代里,公主殿下这样的形象,怎么可能让两位学官舅老爷满意
当然,双方见着面,也没马上就翻脸,两位舅老爷给玉小小请了安,玉小小也问了两个舅舅好。再看不顺眼,学官敢跟皇家公主讲妇德女诫吗公主殿下也不能见面就将自家小顾的亲舅舅一顿好打啊。
双方行礼问好,客套完了,大当家就在后头跟玉小小嘀咕“这俩是学官。”
玉小“学官是干什么的”
大当家的文化水平,也就比自公主高那么半个指头,学官到底管什么,大当家也不知道,就随口忽悠玉小小道“就是管考试的官。”
玉小“监考哦”
大当家说“差不多,他们就是干这个活的。”
这个时候小庄和小卫先护送苏易回驸马都尉府去了,靠谱的人不在,那这事情只能往不靠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玉小小看着两个舅舅撇嘴,说“我最烦监考的人了。”末世里也是有文化课的,每回文化课一考试,玉教官就悲剧,回回作弊都被抓,不是玉教官这帮人不行,而是监考的老师们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都是进化人种,谁能欺负谁呢悲剧的次数多了,但凡干过监考这个活计的人,那都是玉教官的仇人。o╰o
大当家说“公主,你说他们在跟驸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玉小小侧耳听听前面的对话,说“他们怎么说一句话都要带几个之呢显得自己有文化”
大当家说“要不人怎么是学官呢”
玉小“我们是不是先撤”听不懂人说话,这个多糟心啊。
大当家点头,说“公主,我们先走吧。”那两位学官老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上去处处关系大当家才不找这个虐。
这二位这里都准备走了,那里徐大舅沉着脸冲顾星朗说了一句“呜呼”
这一声呜呼,把玉小小给惊住了,这算是什么象声词“不对哎,”玉小小跟大当家说“我怎么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呢”
“便什么”大当家问。
玉小“就是拉不出屎来的样子。”
大当家,这是皇家公主应该说的话吗
徐大舅这时又道“呜呼,何以竟至于此”
“要命,”玉小小问大当家“他在说什么啊”
大当家竖着耳边听了听,跟玉小“公主,他们在问驸马爷徐氏夫人的事,好像是在问驸马爷,为什么要把徐氏夫人送出府去。”
两位舅老爷上京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现在顾家得着圣宠,不能得罪,可两位舅老爷为人刻板惯了,先前只是问问原因,问问徐氏夫人的情况,问着问着,两位舅老爷的言辞就严厉起来了,世人以孝为天,你们三兄弟不孝这还得了
顾星朗冷着一张脸,他一向就话少,面对两个舅舅的斥问,顾三少说了一句,母亲去那里可以安心礼佛后,就一声不吭了,他没什么可说的。
玉小小还在纠结听不明白两位徐家舅舅的话时,大当家在一旁看自家驸马爷挨训,看得着急了,跟玉小“他们怎么还骂上了还”
玉小“骂上了”她怎么没听出来呢
大当家其实也听不太明白,但这位就是很坚定地冲玉小小点头,说“骂了。”
这个时候,徐二舅斥问顾三少道“你母亲一人居于佛堂,暗风吹雨入寒窗之时,你母亲会是何等的凄凉你们”
“你等等,”玉小小开口了,走到了顾星朗的身边站下,说“谁说奉京城天天下雨的这会儿下雨了吗”
两位舅老爷,他们有说下雨
大当家凑上来,小声问了句“公主,他们说下雨了”
玉小“他不说暗风吹雨入寒窗吗真当我听不懂文化人说话”
在场的文化人们是什么心情,就不提了,反正在场的文盲们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玉小小拧着眉头跟两位舅老爷说“佛堂的屋顶又没破,就算是下雨又怎么地了还能淋着小顾他妈吗我们做人要讲道理,你们要为个下雨跟小顾过不去,是不是太过份了”
大当家帮腔说“两位大人,佛堂不会漏雨的。”
“不关心小顾他妈是不是能吃饱肚子,关心她会不会淋雨,”玉小小问两个徐大人“你们的重点在哪里”您这也不在重点上啊,啊喂啊
玲珑公主有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名声,两位舅老爷听了玉小小的话,只道玉小小这是在抓字眼辱他们,你一个琴棋书画皆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