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的个头不高,张嘴想惊叫时,被顾星朗伸手按住了头顶,更夫嘴大张着,就是发不出声来。
顾星朗按着更夫的头,这会儿这个更夫在他的眼里恍恍惚惚的就是一个人影。更夫不说话了,顾三少的头疼就减轻了不少,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地小了。
禁锢着更夫的力量减轻后,更夫勉强开口道“你,你想干什么”
听见更夫说话,顾星朗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
更夫跌在地上,两条腿几乎折在了后背上,腿骨断得彻底。更夫一声惨叫都没来及发出,就昏死在了顾星朗的脚下。
顾星朗看着这个更夫,脚踩在更夫的脖颈上,想一脚踩下去,可又犹豫,心里几番挣扎后,顾星朗将马缰绳一拽,翻身上马,打马扬鞭离开了这条小巷。
枫林少师站在一处背光的屋檐下,看着顾星朗骑马从自己的身边跑过,枫林少师走进了小巷。
更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断骨将皮肤戳破,白森森的两截腿骨就伸在体外。
枫林少师走到更夫的跟前,半蹲下身,探一下更夫的呼吸,发现这个人还活着,枫林少师很意外地“咦”了一声,顾星朗竟然还知道手下留情。
门里这时远远地传来脚步声。
枫林少师一掌挥向地上的锣,将铜锣击成了碎片,抱起更夫往小巷外走去。
一个顾家的家丁打开后门,伸头往外看了看。
小巷寂静,月光倾洒一地,一只黑猫从门对面的院墙里跑出,往小巷外跑去。
枫林少师将更夫放在了一家医馆的门前,抬手敲了敲医馆紧闭着的大门。
医馆值夜的小药童打着呵欠开了门,看见躺在门前的更夫,小药童吓了一跳,忙冲医馆里喊师父。
大夫披衣从医馆里出来,看了更夫一眼,便命人将更夫抬进医馆里去。
小药童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银锭,拣起来交到了大夫的手里。
大夫手拿着银锭,看看街头,又看看街尾,深夜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师父”小药童仰头看着大夫。
“进去吧,”大夫转身道,送人来的人,将诊金留下了,那他们就救人好了,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报官,等病人醒来之后再说吧。
顾府里,老夫人喝了安神的汤药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孙氏夫人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守着。
有管事的婆子小声道“大少夫人,那具尸体还在院子里。”
孙氏夫人摇头道“等二少爷回来再说吧。”
正说着话,屋外响起丫鬟的声音“二少爷。”
“二弟回来了”孙氏夫人忙就道“快进屋来。”
顾星言推门进屋,站在床榻前看看老夫人,问孙氏夫人说“祖母她”
孙氏夫人跟屋中的丫鬟婆子们道“你们都退下。”
丫鬟婆子们忙都退了出去,离着这间卧房远远地站下。
孙氏夫人说“大夫给祖母开了安神的汤药。”
“这样啊,”顾星言坐在了孙氏夫人的对面。
孙氏夫人说“二弟,你今天晚上过了。”
顾星言说“大嫂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做事就这样,小打小闹的事我还不乐意做。”
“祖母这里你总要有个交待啊,”孙氏夫人道。
顾星言说“她的事,我会跟祖父说的。”
孙氏夫人叹气。
“以前我也不觉祖母糊涂,”顾星言说“年纪越大,她越向着阮家去了。”
孙氏夫人说“阮家跟祖母的来往一直就没有断过,祖父和你们常年在望乡关,祖母习惯了跟阮家走动,这你不能怪她。”
顾星言没言语。
孙氏夫人说“阮家那个奶娘的尸体,你有什么用处”
“我会让人把这婆子的人头送去阮家的,”顾星言说“我要问问阮家人,他阮家的下人在我顾家撒泼,仗得是谁的势”
孙氏夫人愁道“这样一来,我们两家不是结下仇了”
顾星言说“结仇就结仇,我怕他姓阮的”
孙氏夫人小声相劝道“二弟,我看这样吧,这个婆子的尸体,我们先留着,等你大哥回来了,你们兄弟三个再商量一下,你看好不好”
顾星言说“行,听大嫂的。”这事落到顾星诺的头上,还省他的事了。
孙氏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院子先封了吧,”顾星言却又道“留祖母用惯了的丫鬟在这里伺候,其他的人就不要来打扰祖母了。”
孙氏夫人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老太太要是再闹起来,那个顾家小辈人的脸上都无光,不是吗
“那我走了,”顾星言起身就要走。
孙氏夫人忙道“二弟,祖父和你大哥都没回来,你怎么能就自己作主搬出去住呢”
“这能是多大的事”顾星言一点不觉得分家是什么大事,道“我会跟人说的,我想带林氏和儿子去望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