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这天清晨被礼部尚书很不给情面地训斥了一顿,随后就被赶出了库房。{d}{u}{0}{0}{c}{c}
贤宗这时已经开始上朝,一脑门官司的皇帝陛下,分不出多余的心力来想他送出去的宝贝们,不关心,那对于内廷司库房里发生的事,贤宗就自然也不会知道。
玉小小这个时候和顾星朗坐一起吃早饭,准备等吃饱了肚子后,进宫找她爹要路费去。
武振独自在宫门外站了一会儿,正三品的礼部侍郎是可以位列朝班之上的,只是赵秋明失势之后,他也就被挡在了金銮大殿之外。
今日在宫门前值守的禁军将军看见武振也当没看见,这些日子以来,站在宫门前失魂落魄的官员多了去了,看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武振上了轿,直到走出帝宫所在的这条大街后,才对跟在轿外的长随道“去赵府。”
长随是武家的老家人,对武振很忠心,听了武振的话后,马上就惊道“大人要去赵府”现在人人都怕沾赵相爷的边,他家大人还要去找赵相爷
武振在轿中“嗯”了一声。
长随喊了一声“大人啊”
“不必多言,”比起长随的激动,武振说话的声音就几近于无情绪。
赵秋明这些天一直卧床不起,贤宗隔个几天就让太医来看他,这在外人看来,是圣上还念着君臣之情,可在赵秋明看来,就太医来一回换一回药方的看病法,贤宗这是想把他慢慢磨死。
听见管家来报礼部侍郎武振武大人来访,赵秋明还生怕自己听错了,问了管家一句“谁来了”
管家说“武振武大人。”
赵秋明心里踌躇了一下,点头道“请他进来。”
武振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跟着管家走进了卧房,看见卧病在床,整个人瘦的都有点脱形的赵秋明后,武振给赵秋明深深地施了一礼,颤声道“相爷。”
“坐吧,”赵秋明一笑。
管家给武振搬了张圆凳来。
“都退下,”赵秋明看着武振坐下了,不用武振开口,就命左右道。
管家带着人退了出去,自己守在了卧房门口。
赵秋明打量了武振一眼,道“看来你这些日子过得艰难。”
武振说“相爷”
“唉,”赵秋明摇头叹气,打断了武振的话,道“还喊什么相爷我如今是戴罪之身,等着圣上处置罢了。”
武振看赵秋明一心等死的模样有些急了,如果这个人一心等死,那他们这些被赵秋明所累的官员怎么办顾星诺现在是走了,给了他们这些没有明着入赵党的人喘息之机,可是顾星诺一定还会回京啊,等这个顾家大公子再次回京之后,等着他们这些人的会是什么
赵秋明能看出武振的坐立不安来,笑着道“我听闻顾星诺有可能弃武从文,入阁拜相,真有此事吗”
武振把头摇了摇,小声道“顾星诺说身体不好,跟圣上告了病假,几天前就离京了,下官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没有回望乡关”赵秋明问。
“这个下官真的不清楚,”武振道“顾星诺连夜离京,连他是从哪个城门出的城,下官都无从得知。”
有入阁拜相的机会,顾星诺却弃了赵秋明心中又开始起风翻浪了,这是玉玲珑和顾家又有什么新的打算了
武振看着赵秋明道“相爷,您不能坐以待毙。”
赵秋明回神,又是一笑,说“你这话说得倒是直接。”
武振道“相爷,下官不用多久,可能就被罢官归乡去了。”
“他们连你也不放过”赵秋明看着有些诧异,说“顾星诺不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啊。”
武振苦笑,道“就算他顾星诺不是,其他人未必就不是了。”
赵秋明叹了口气,说“我如今这番境地,对你们我是无能为力了。”
“相爷,”武振身子往前倾了倾,把贤宗命玉小小去朱雀赴厉啸远五十寿宴之事,跟赵秋明说了一遍。
赵秋明一言不发地听武振把话说完,才道“就算公主离京远赴朱雀,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啊。”
武振身子往倾得都要趴到赵相爷的床榻上了,说“圣上备下的寿礼里,有一尊红玉朱鸟。”
赵秋明的目光一跳。
武振直视着赵秋明的双眼,低声道“下官看到这朱鸟了,形似凤凰。”
赵秋明沉默。
“当年赵妃娘娘生下六皇子时,圣上赐给娘娘一尊红玉凤凰,”武振道“不知道是不是与这尊红玉朱鸟相似。”
“这尊朱鸟的样子是如何的”赵秋明问道。
武振进屋时就看见一旁的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听见赵秋明问这话,武大人走到了桌前,提笔就画下了那尊红玉朱鸟。
赵秋明看着纸上的朱鸟,也没跟武振说像还是不像,只是一笑道“你的画功未减。”
武振道“相爷以为如何”
“你回去吧,”赵秋明道“多谢你在此时还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