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把大当家请到了一间客房里坐下,有伙计给大当家上了茶,大当家对茶水没兴趣,把银票往茶几上一拍,说“全部都提现银。”
大掌柜先是看一眼这三张银票上的数字,不动声色地把银票一张张拿到灯下细看。
大当家知道这老小子是不信他,但说好了先礼后兵,大当家自认为自己是个很讲道理,也很守信用的人,所以大当家把这口气忍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至于这茶是好是坏,大当家表示自己不是富贵人,喝不出来。
大掌柜掌管钱大老板在奉京的钱庄多年,这银票真假他一眼就能看出,大掌柜拿着这三张银票反复看,只是因为大当家的打扮他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从花家门里来出的人。
大当家三口就喝完了一杯茶,问大掌柜“看好了”
大掌柜说“客官,您从哪里来”银票上盖着花家的印章,这人不是花家的人,就应该是宫里的人。
大当家说“我来提个钱,还要跟你报户籍吗”
大掌柜忙客气地一笑,说“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当家拍拍茶几,“你快点拿钱,我一会儿还有事。”
“您稍等,”大掌柜让大当家等着。
看着大掌柜快步走出去了,大当家抓了抓头,他这个暴脾气啊,是不是去拿钱,这老小子也不跟他说一声。
大掌柜跑到了后院,把陪着几个武僧喝茶的钱大老板从屋里叫出来,将三张银票递上,大掌柜说“老爷,这是花家的银票,来人要全部提现银。”
钱大老板对花家的这事心知肚明,花英州要是不信他,也不会将银子放在汇鑫钱庄,“宫里的人”钱大老板问道。
大掌柜摇头。
钱大老板说“那是花家的人”
大掌柜还是摇头,他能说这帮人看起来很像土匪,没一个像好人的吗
钱大老板又看看手里的银票,说“这银票是真的啊。”
大掌柜说“算算日子,这应该是花大元帅送进宫的银票,可花妃娘娘之前从来没有一次提清过。”
钱大老板觉得这里面水深了,送进了宫的东西,你说被盗了,那这人是怎么进的宫又是怎么出的宫不是被盗,这跟花妃娘娘平日的习惯又完全不同,这钱他是给还是不给
大掌柜小声说“老爷,这事蹊跷。”
“这样吧,”钱大老板把银票叠叠好,交还给了大掌柜,说“你去跟来人说,四万两白银,这数目太大,现在钱庄库中没这么多现银,让他容我们从其他分号调现银过来。”
大掌柜说“那要拖几日”
“一日就可,”钱大老板说“明日我想办法找花家的人问问。”
“是,”大掌柜得了自家老板的准信,又转身往前院走。
钱大老板抬头看看天,夜空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层又开始堆积,将星月一起遮挡住,这月黑风高的天,钱大老板打了一个寒战,跟自己说,别没事自己吓自己。
顾大少这时坐在马车里,看着重又关上半天之久的钱庄大门,说了一句“看来这钱不好拿。”
顾星朗也把头伸出车窗外看看,说“这么大一笔钱,他们就是数也要数半天吧”
顾星诺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听到钱库那里有动静。”
顾星朗倒,他们坐在这里,他大哥都能听到钱庄库房的动静
“你没听说,福来街上铜门开,大地震三震的话吗”顾星诺问顾星朗。
顾星朗摇头,他倒是知道他们现在在的这条街叫福来街。
顾星诺看看趴在顾星诺腿上睡觉的玉小小,小声跟顾星朗道“汇鑫钱庄的钱库装着两扇熟铜制成的大门,千斤之重,每逢钱庄开库门,这街上的地面都会震上两震。”
顾星朗说“这怎么可能呢”千斤重的铜门又怎么了望乡关的关门有多重他从来也没感觉乡关城门开时,地会动啊。
“当然这只是人们的一个说法,”顾星诺笑了一下,说“不过那扇门开的时候,我们呆在这里应该可以听见门摩擦地面的声音,我以前试过,那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顾星朗看着自己家大哥说不出话来,他大哥这是有多缺钱,才会跑汇鑫钱庄这里来,听钱库门开的声音
“熊雄的武艺到底怎么样”顾大少问顾三少。
顾星朗净看见他媳妇是怎么收拾那个前海盗头子的了,真没见过熊大当家威风八面的样子,“应,应该还行吧,”顾三少不太确定地道,这人当年能从李氏父子的手下逃命,虽说这里面可能有赵秋明的帮忙,但至少也说明熊雄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的人啊。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顾星诺说了一声。
顾星朗说“那他的武艺要是不行,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顾星诺说“钱没有了不要紧,只要人命还在就行。”
顾星朗瞅着自家大哥,总觉得这话他家大哥说得很口是心非。
大当家这个时候一巴掌把大掌柜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