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把赵秋明和顾辰在脑子里过了过,赵相正走败运,而顾帅手里刚多了十万兵马,如果一定要得罪一人,那这个人也只能是赵相爷了。讀蕶蕶尐說網
“关大人想好了吗”顾星朗问,声音里隐隐有了火气。
“顾庄人在天牢,”大理寺少卿只能跟顾星朗道“驸马要亲自去提人吗”
顾星朗看着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说“驸马的侍卫可送驸马你去天牢。”这事大理寺少卿觉得自己不能再让步,顾星朗亲自去天牢里接人,跟他把人送到顾星朗的手里,这个日后说起来就是两码事。他送人,那就是他承认赵秋明和大理寺卿抓错了人,这才下令放人,而顾星朗去天牢里接,这个说起来,完全就可以是顾星朗抢人,他一个四品的刑官,能跟当朝驸马,正三品的将军掰手腕吗这是无能为力,非他之过。
“来人,”顾星朗冲门外道。
几个被景陌的手下特意从顾府叫来的侍卫走进了偏厅,手都按在腰刀上,全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我们去天牢,”顾星朗说了一句。
两个侍卫应了声是,走上前抬起顾星朗坐着的躺椅。
其他的几位还是瞪着大理寺少卿看,刚才这老小子跟三少爷说的那些废话,他们都听到了,在侍卫们听来,这人就是在难为他们三少爷。
“多谢关大人,”顾星朗临走的时候,还是跟大理寺少卿道了声谢,虽然表情和声音都生硬,但礼节上不差。
大理寺少卿想冲顾星朗还礼。
两个抬躺椅的侍卫像是没看到关大人起身一样,快步就抬着顾星朗走了出去。这也就是在京城,这要是在军中,谁敢跟三少爷说这么多的废话侍卫们目光凶恶地瞪着大理寺少卿,其实心里很不得劲,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他们在这一年里是受够了。
“三少爷,我们直接去天牢”出了偏厅后,就有侍卫问顾星朗。
“嗯,”顾星朗道“走快一点,接了小庄,我们还有事要做。”
“是。”几个侍卫都应了顾星朗一声,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天牢走去。
廊外的一处花台里,在顾星朗路过时,传出了一声像风声,又比风声要凄厉的呜咽声。顾星朗忙侧头看这花台,这声音却戛然而止,背着光,顾星朗只能看见一丛枯黄了枝叶,却生长茂密的矮竹。
“三少爷”走在顾星朗身旁的侍卫见顾星朗盯着花台看,忙问了一声。
一只狸花猫这时从花台里窜出,逃命一般地往庭院外跑去。
原来是猫,顾星朗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去天牢。”
侍卫们又继续前行。
夜色里,顾星朗和侍卫们都没有看见,逃走的狸花猫留下了一路的鲜血,这是一只受了伤的猫。
大理寺少卿坐在偏厅里,听着顾星朗一行人的脚步声走远了后,才从偏厅里走了出来。
几个大理寺的衙役班头一起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班头说“关大人,就这么让驸马爷把人带走吗”
大理寺少卿说“那是公主身边的侍卫,驸马一定要带人走,本官也没有办法。”
“可大人那里”
大理寺少卿摇头,叹了一口气。
几个班头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班头开口道“大人,那个人是公主的侍卫,那跟他一起被抓的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都是公主的人吗公主会用毁了相貌的宫人伺候”
大理寺少卿苦笑道“我也问了驸马,他说他不知道。”
“不知道”一个班头叫了起来“这三个人是呆在一起的,驸马一句不知道,就把我们打发了”
“好了,”大理寺少卿冲衙役班头们摆了摆手,说“大人现在自身难保,这事圣上,或者上峰问起,我们再说吧。”
“那要是无人过问呢”
大理寺少卿叹道“那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吧。”
一阵大风从西往东呼啸而来,将廊下的两盏灯笼吹得剧烈摇晃,摇曳着的光影和惨白的月光混在一起,在长廊和庭院里生出了各色怪异扭曲的黑影。
随着这阵秋风逾烈,一股血腥味也传进了这几个对血味都极熟悉的人鼻中。
“什么人”几个衙役班头几乎是同时拔了刀。
大理寺少卿仔细嗅了嗅这股被风吹过来的血腥味,手指向了廊下生长着矮竹的花台,说“那里。”
几个班头跑到了花台前,先是高声呼喝,看里面的人不应,便纷纷用刀劈打起交错生长的矮竹丛。
“呜”
一声呜咽声从矮竹丛里传了出来。
几个衙役班头,连同站在廊下的大理寺少卿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不似人声,他们大理寺进了什么野物不成
“什么东西,出来”一个班头挥刀冲声音传出的方位猛砍下去。
一只手从矮竹丛里探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这班头的刀。
一看是人手,几个班头又都是连声地呼喝,让躲在矮竹丛里的人出来。